瑞恩和嘉莉、警察希比爾趕去密得朗馳小學,地圖顯示蓋小學位於靠近住宅區的街道裡。
路邊的汽車裡空蕩蕩,有的車鑰匙仍然掛在上麵,就像車主覺得自己隻是離開一會,還會回來一樣。
瑞恩瞧見希比爾打開車門,旋轉車鑰匙試圖啟動油門,但車子不給一丁點反應,毫無動靜地停在原地。
連續試了幾輛車都是如此,希比爾氣得踹上兩腳,“所有的車都開不動,我還以為可以找到合適的代步工具。”
瑞恩說:“我們可以走到學校那邊。”
希比爾搖搖頭:“不,我不是指這個。如果下次再碰到怪物,有汽車的話,我們就能逃得快些,堅持到黑暗結束。”
自他們來到寂靜嶺,天空永遠是陰沉暗淡的。揚灑的煤灰積滿街道,仿佛雪層一樣。
地底燃燒的煤礦提供了有毒的煙霧和煤灰,行走在街道上的三人卻神色自然,沒有不適。
“這裡就是密得朗馳小學?”
和圖紙上的蠟筆畫有些像,具體哪裡像,又說不出來。
瑞恩在外圍轉上一圈,便走進去。希比爾和嘉莉跟在其後。
他走上樓梯找到教務處,裡麵有一個抽屜是打開的,放著一大串鑰匙,他拿起鑰匙,又在下麵發現數字。
根據數字可以猜到樓層和班級,瑞恩領著兩人趕過去,來到一間很大的教室。教室的外圍都被木板封上,光線從大大的縫隙裡泄露,把這個房間照得還算亮堂。
嘉莉在數張課桌間轉悠,偶然一瞥,“你們看,這張桌子上麵為什麼有手印?”
她撫摸粗糙的桌麵,上麵刻著各種謾罵,還有“女巫”的單詞。
瑞恩抬起桌麵,課桌裡是發黃的老舊作業本,書寫著陌生的名字——阿蕾莎·格雷斯彼。
他自言自語道:“原來畫麵中的學校是這樣的嗎?”
嘉莉的目光投向教室後牆,那裡張貼排列著宗教宣傳畫。
最開始的宣傳畫,中年女人穿著華貴的紫色教主服裝,她在眾人拱衛中麵帶笑容朝天望去,天空中是印刷文字——“神注視大地”。
熟悉的感覺湧上大腦,過去的家——母親把宗教的宣傳冊和耶穌像擺放在臥室、客廳、餐廳、書房、儲物間,簡直無處可逃。
“啪嗒——”
教室外傳來腳步聲,眾人一驚,希比爾猛地拉開門向外探去,“是誰?誰在外麵?”
門外沒有人,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瑞恩瞟到門外走廊的地上有著墨綠色的碎片,他心中一動,走到外麵撿起碎片,赫然是一塊名牌,刻有“大酒店”的字樣。
“你要和我們玩尋寶遊戲嗎,莎倫?”他摩挲碎片,圓潤的小臉上出現無奈,就像耷拉耳朵的小熊,“好吧,我們下一個地點就去大酒店。”
瑞恩一行人前腳離開學校,後腳就有一夥人衝進教室仔細搜查,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似的。他們穿著厚厚的灰色防護服,手中提著一個鳥籠,裡頭的鳥安安靜靜。
*
豪華的酒店矗立在商業區街道的拐角處,即使破敗,仍然能通過樓層的外表想象出它過去人流如織的輝煌。
“你確定我們要來酒店找人?”
“是的,她給我們留下了提示。”
剛進去酒店五分鐘,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就從裡麵跑出來,懷中還緊緊摟著布料和罐頭。警察希比爾好不容易遇見這麼多活人,立馬走過去問話,卻被冷漠地忽略,那幾人瞪向她然後匆匆忙忙離開。
“咯啦——”
地上不知是誰落下的罐頭悄悄滾到瑞恩腳邊,他拿起來罐頭一看,生產日期寫著1973年。
他瞠目結舌:“三十多年,保質期過了還能吃嗎?”
嘉莉湊過來瞧上一眼,亦是震驚,“罐頭應該生鏽了,裡麵的豆子會壞的。”
她沒有注意到暗處一團陰影正在靠近。
“我的女兒!”
從背後撲來的人試圖抱住眼前的小女孩,瑞恩眼疾手快拉走嘉莉,希比爾從褲腰帶中抽出槍警惕地盯著對麵。
“我不是你的女兒!”
“噢——你和她一樣可愛,是的,我把她弄丟之後,再也找不到她。”
烏黑臟亂的頭發遮住大部分臉龐,衣服由灰色布條組成,散發著惡臭,那個乞丐般的女人渾不在意,她說她叫達利亞,誤把嘉莉的身影當成自己的女兒。
“我的女兒被那夥人騙走,然後我在那天永遠地失去了她。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兒——我的阿蕾莎。”
——阿蕾莎,熟悉的名字。
三人一致想起那張課桌的主人。
然後,在這個乞丐的口中,他們聽到一個無辜女孩遭受歧視、折磨、苛待的黑色故事。
故事的結尾,懦弱的母親失去女兒,永遠活在自責之中。
一身灰色防護服的教徒這時候闖進酒店,手持鐵棍,把四人團團圍住,“外來者,你們最好放下抵抗。我們的主教——克裡斯貝拉大人要見你們!”
希比爾緊張地拿起槍對準那些教徒。防護服把教徒從頭裹到尾,臉上的表情隱藏於頭罩之後。
乞丐女人達利亞拉住希比爾的手懇求道:“不要去,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是騙子,是劊子手,是謀殺犯!比真正的惡魔更加殘忍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