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六月六日清晨
烏雲之間沒有間隙,陰沉沉的天氣宛如積壓心頭的石塊,喪屍黑洞洞的眼眶映襯著沉默的天空,躲在據點裡的幸存者默默祈禱,來一場大雨洗滌城市的陰霾。
大街小巷彌漫著腐屍的臭味、垃圾發酵的酸味,浣熊市成為悲劇輪流上演的舞台。
浣熊市警局總部。
瑞恩站在文件櫃上悄悄探頭俯視。
自市政廳救了艾隆斯局長,對方試圖讓沢田綱吉跟在身邊寸步不離地當保鏢,被果斷拒絕。他又想起來自己的身份,撿起調度全局、命令下屬的權利,提出新的防禦措施。
然而沒人願意聽從他的命令,艾隆斯隻能在豪華奢侈的辦公室裡裝腔作勢,直到——
“主要乾道上到處是路障,其中兩條被某人下令爆破。在喪屍手下想開車逃跑的人卻被阻隔,現在來回搜集運送物資也很麻煩。”
一滴冷汗留下來。
“分部的大樓關閉了後門、車庫門,據說是局長最開始的防禦提議,讓市民都逃到警局,為了安全隻留一個進出口,導致喪屍攻破後就像抓雞籠裡的雞一樣方便。”
兩滴冷汗留下來。
“地下牢房裡的貝爾托魯奇告訴了我們一些有趣的事情,為什麼這位記者會被關在鐵柵欄裡,他失蹤的朋友又身在何處,難道不值得探討?”
滴冷汗留下來。
瑞恩嘴巴微張,藍寶石般的眼睛盯著那個身著沙色風衣的人。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艾隆斯回到警局的那一天——警察們不滿的神色、市民們麵容藏著的疲憊和憤然。
“啾啾——”
原來是這樣嘛,其實大家都明白,隻不過沒有當麵質問,為上司保留了一份體麵。
但是,太宰沒有顧忌,他不是慣著無能政治家的人。
壓抑的氣氛一瞬間好像消失了。
太宰治唇邊留有笑意,暗色的眼眸猶如深潭:“應急中心的前·指揮官,剛剛你想說什麼?我一不小心忘了。”
布萊恩·艾隆斯感覺自己雙腿的力氣在流失,一改之前熟練的政治言辭,虛弱地乞求:“至少給我一把新的卡賓木倉。”
太宰治拒絕:“勃朗寧夠用了,這是從喪屍口裡搶救下來的,在分部找到的舊裝備。”
——紛發武器的時候把剩餘的舊裝備給了分部。
但是這點小事和前麵比起來算不了什麼,本來就對艾隆斯局長沒什麼好感的太宰又下調了評價。
本來一槍就能解決艾隆斯,可是記者貝爾托魯奇、馬文警官、其他的幸存者都期待著局長進監獄的一天。
審判的儀式有那麼重要嗎?
太宰治伸出手,一隻雪白的小鳥飛過來。他一本正經地教育道:“好孩子不可以圍觀獵奇動物,會被辣眼睛。”
瑞恩:?艾隆斯長得很獵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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