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芮捂著發痛的膝蓋,鼻頭一酸,差點兒沒哭出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破了。
她坐在地上,扒拉著裙擺看,上頭果然沾染上了血跡。
此時,孟念芮無比後悔今日出來的決定,她一瘸一拐的往家走,每一步都忍著劇痛。
沒走多遠,身旁突然停了一輛馬車,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這不是孟家姑娘嗎,深更半夜的,怎麼一個人在大街上逛蕩。”
孟念芮為了維持儀態,本就小步走著,聽到聲音後,偏頭去看,沒什麼好臉色的說:“陸大人,好巧。”
陸北驍乃禁軍統領,本來跟謝巡一個武官一個文官,按理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可他跟謝巡不對付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要細說,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是每回見麵說話都夾槍帶棒。
孟念芮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態度自然也不好。
打過招呼後,她回過頭,自顧自的走,不想搭理他的態度顯而易見。
若是一般人,見此情形,早該識趣自行離開,可陸北驍就跟看不見似的,竟讓馬車跟保持差不多的速度,跟在孟念芮身邊。
他曲著長腿,慵懶依靠在馬車上,慢悠悠道:
“夜色漸深,此處距離伯爵府還有段距離,照你這速度,怕是要走到天明了,姑娘要是不嫌棄,不如上來,讓我帶你一程?”
孟念芮不覺得他會這麼好心,乾脆拒絕道:“不勞煩陸大人了,我喜歡散步。”
陸北驍聽後,意味深長的“奧”了一聲,幽幽道:“這樣啊,我本想著,滿大街都是範府的侍衛在抓刺客,怕他們衝撞了姑娘,既然姑娘不領情,就算了。”
聽到刺客兩個字,孟念芮心中咯噔一下,該不會是在找她和謝舒窈吧。
她來不及多想,忙不迭道:“路程是有些遠,還是有勞陸大人了。”
上了馬車後,孟念芮不自在的將裙擺折好,蓋住受傷的位置,本想著湊活一路就能回家了,可陸北驍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她看,看的她渾身不自在。
孟念芮忍無可忍道:“陸大人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陸北驍輕笑一聲,眼睛卻沒挪開視線,慢悠悠說:“我隻是好奇,剛才看謝巡帶著姑娘看花燈,你卻自己在街上閒逛,你們兩口子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