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錢”字,張玉娟便愣在原地:錢?
她轉過身來,警惕地與那青年保持著一段距離:“什麼意思?”
黃毛看張玉娟來了興致,內心欣喜不已:“自我介紹下,我叫秦四……”
…………
“吳少,人帶到了……”
三和大酒店三樓專屬客房內,吳吉手裡晃著半杯葡萄酒,一臉和善的對站在門口的張玉娟說道:“您就是張姐吧?”
張玉娟一開始還以為秦四是放高利貸的,本不想跟他過來。但是後麵秦四說是幫他老板一個小忙,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但是仔細一想,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幫個小忙就可以得到一筆錢?怕不是什麼……
但是丈夫的病情急等著用錢,眼下還能有其他辦法?她最後深思熟慮了半天,還是決定鋌而走險。
跟著秦四來到了吳吉房間後抬眼一看,這才發現:什麼老板,明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這個什麼秦四,怕不是有什麼壞心思?警覺的張玉娟看到秦四口中的所謂老板,原來是個半大不小的毛頭小子,身子向門口退了兩步,一臉不可置信:“你就是秦四的老板?”
吳吉放下酒杯,讓秦四退了出去並把門打開虛掩著。滿腹心事地來回走了幾步,這才幽幽道:“是這樣……”
…………
出了酒店,把手裡那位老板給的“定金”往緊了攥了攥,張玉娟一時間暗暗下了決心:為了丈夫,犧牲自己一些東西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說了,隻要自己不說,這件事鐵軍是不會知道的;就算等他醒了問起醫藥費的事,就說是從一個發達了的同學那裡借的。
第二天不等醫院過來詢問,張玉娟早早的便去一樓收費窗口補交了所欠費用和手術費用。
交完費用,醫院下午便對馮鐵軍組織了多方會診。
手術很順利,但由於病人腦部受損嚴重,隻有極小的概率恢複成正常狀態;饒是如此,按照醫囑,病人仍需及時護理,否則形成二次感染,恐怕活下去的概率會很渺茫。
即便情況還是很糟糕,但好歹保住了活下去的希望。
張玉娟望著病床上身體無法動彈,隻有眼神跟自己進行著似有似無的交流的丈夫,一時間情緒翻湧,不能自已。
…………
喂完丈夫來到走廊儘頭的張玉娟,透過醫院走廊儘頭的窗戶,望著那些歡聲笑語地過著馬路的學生,一邊回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自己二十五年清清白白的人生,卻做了那樣的傻事;就因為一時的一己私欲,讓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身陷囹圄,後半輩子可能就毀了……可如果自己不那麼做,恐怕丈夫這會兒隻能在家等死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當天被帶到派出所後她才得知,那包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粉末,其實已經觸及到了刑事範圍。嚇得她不等警察詢問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如何認識吳吉,如何拿到吳吉的資金,如何進入徐衛所在房間,以及如何假裝不知情報警、陷害徐衛的過程事無巨細的交代了出來。
警方念在她認罪態度良好,這件事又碰巧牽涉到另一件布控多時的重大案件,於是正好借助此事件順勢讓她做線人。如若不然,恐怕此時的張玉娟也不會待在醫院裡了。
而為了儘可能減少自己內心的愧疚,她打算等事情了結後,好好的當麵去跟那位同學道歉並且打算準備讓那位同學提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