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相見,聚在一間雅閣之內。
屋內有屏風、精美的玉器、煙霧嫋嫋的熏香、隨風擺舞的紗簾等等。
一張玉桌,對坐而視。
品著茶水,談論正事。
“師兄,何事?”
陳青源聽到了傳音,即刻趕來。
“約莫半年前,一位客人到訪,指名點姓要與你一見。明知你並不在家中,那人卻不肯離開,揚言要等到你回來。”
林長生的鬢角有了幾縷白發,應是為了青宗的事宜而操勞所致,眼角的皺紋厚重了幾分,曆經風霜,更有成熟的韻味:“我觀此人氣質不凡,思索之後,將其安排在了一處雅院。”
自從陳青源鬨出了諸多風波以來,經常有人來到青宗,欲求一見。
對於這事,青宗上下已經習慣了。
本想按照以往的方式,將來客婉拒,讓其離去。
可是,半年前的那位客人很奇怪,說什麼都不肯走,還說與陳青源是舊相識,必須要見上一麵。
青宗律法嚴明,沒誰敢動手逐客。隻好將這事稟報了上去,傳至林長生的耳中。
大爭之世,人傑輩出。
雖然青宗現在底蘊雄厚,可謂是立於大世之頂的勢力,但做事不可囂張,要保持初心。
所以,每逢碰到了糾纏不休的來客,林長生都會親自出麵解決,防止下麵的長老和弟子辦事不順,為青宗招惹麻煩。
越是站在高處,越應該謹小慎微,方能護得青宗走得更高,走得更遠。
旁人眼裡,林長生身為青宗之主,位高權重,遙不可及。實則,林長生每日都在忙碌,難有時間修行。
先不論青宗內部的管理製度,就是周邊各大城鎮的事宜,也都需上報,一一過目。
如此,才可安心。
無規矩不成方圓,僅僅依靠著陳青源的威望,青宗永遠都成長不了參天巨木。
唯有嘔心瀝血的發展,才不辜負陳青源的一路相護,不辜負青宗曆代先賢的寄托。
“那人倒是很守規矩,半年來一直待在客房,未曾惹事。他經常詢問你的行蹤,待你歸來,隻求一見。”
林長生肩膀上的擔子很重,還好修為高深,精力旺盛,並不存在過度勞累。
“那人叫什麼名字?”
陳青源有了一點兒興趣,開口問道。
“關於那人的來曆,我一概不知。不過他曾留下了一個東西,說務必讓你看到,隻要你瞧了一眼,必會知曉。”
將一個來曆未知之人安排在青宗的客房,林長生其實糾結了很久,這對宗門可能會造成危險。
好在青宗現在的實力遠超過去,門中的客卿長老都是當世人傑,並且宗門底蘊尚在,真要有什麼麻煩,定可解決。
“什麼東西?”
陳青源眼神一疑。
“就是這個。”林長生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錦盒,放於桌上:“我檢查了很多遍,沒發現有什麼殺機。”
陳青源投去了目光,確認了錦盒並無危險,指尖一點,將盒子打開。
當看到盒中之物的時候,陳青源先是一愣,而後發笑。
“師弟,這是什麼意思?”
林長生瞧著盒中的東西,呆愣了一下,不知其意,抬眉詢問。
“算是信物吧!”陳青源的語氣比較輕鬆:“一位故人之物,師兄不必煩憂。”
“沒有麻煩就好。”
林長生倒是沒追問,隻要確保危機解除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