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命被老太太看的心裡發毛,嚴溪知的雙眼好像可以洞察一切秘密。
“你是新來的學生?”嚴溪知停在高命麵前:“為什麼你身上趴著這麼多的人!”
嚴校長一句話把丁願給嚇住了,他是真的相信了高命說的話,把高命當成了卓君的同學。他知道高命擁有秘密,但不管怎麼說高命應該都還是一個活人。
“嚴校長,他們呆在我身上不願意走,豈不是恰恰可以說明我很受歡迎,可以帶給他們安全感,讓他們依賴嗎?”高命沒有開玩笑,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那你不覺得累嗎?”嚴溪知一身西裝,她的目光中透著某種決心,眼神犀利,初次見麵會覺得她很不好接觸。
“和您背負的東西相比,我這算什麼?”高命眼神柔和,跟老太太正好相反:“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事情,我想要成為和您一樣的人,包容、關愛、無私,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更多的人。我是這麼認為的,也一直是這麼去做的。”
旁邊的丁願都聽不下去了,關於嚴溪知的一切是他三分鐘前告訴高命的,之前在辦公樓內這小子眼中還隱藏著殺意,麵對他和嚴溪知的態度簡直是兩個極端。
“伱怎麼還見人下菜啊?”丁願也沒戳穿高命,畢竟高命表現的再不正常,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聽完高命一番話,老太太臉上的怒氣消了一些:“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如果有你一半善良,我就知足了。哎,都是我把他們給寵壞了。”
老太太摸了摸高命的肩膀,她看向高命身側的黑暗:“那也是你養的寵物嗎?”
“不,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高命知道瞞不過去,主動承認:“他是一個可憐人,先天失明,耳朵也受了傷,被親生父母遺棄後,又被人販子買走,被逼在街上乞討。它披著怪物的毛發,其實擁有一顆特彆溫柔的心。”
高命蹲下身體,一把抱住了陰影裡的大狗。
渾身濕漉漉的大狗有些無語,但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打不過嚴溪知,所以很老實的趴在了地上,明明擁有無比巨大的身型,卻顯得十分虛弱。
“要遭受多少苦痛,才會長出如此危險的外殼。”嚴溪知的心弦被觸動,她伸手摸了摸大狗的頭:“孩子……”
本來大狗隻是配合高命裝可憐,但當他真的被嚴溪知撫摸後,竟然感覺無比的舒服,身體好像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恍惚間大狗好像看見了自己的“竹媽媽”。
“是不是想媽媽了?”嚴溪知抱了抱大狗,她臉上的表情和剛才打電話時完全不同:“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吧,這學校就是你們的家,我會守好這裡,任何人想要奪走學校,那都要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校長,你也要注意安全,司徒安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丁願小心提醒。
“等天亮我就去瀚海慈善總會,我這輩子沒求過人,不過為了守住學校,我願意破例。”嚴溪知瘋瘋癲癲的,記憶停留在死亡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拿著那個永遠無法撥通電話的手機,不斷給自己以前幫助過的人撥電話。
“好的。”丁願苦笑一聲:“部分老師也想要讓司徒安成為校長,少部分擁護您的老師都被他趕出了辦公樓,所以我們想暫時在你這裡辦公,繼續維持學校運轉,可以嗎?”
“可以,當然沒問題!”嚴溪知起身朝走廊深處走去,大狗躍出了陰影,緊緊跟在老太太後麵,寸步不離。
“喂。”高命快步走過去,抓住了大狗的長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