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怎麼會記錯自己和孩子的合照?我的孩子是彩色的!”中年女人十分確定。
“那為什麼您是黑白色的?”宣雯前麵的鋪墊,好像就是為了順口問出這個問題。
“我……”
“您是不是覺得黑白色不太好,所以才不希望您的孩子變成這種顏色?可您忘了嗎?從一開始他和您的顏色就一樣,難道是這照片出了問題?”宣雯的語速逐漸加快,似乎是不願意給中年女人太多思考的時間。
“反正我的孩子不是黑白色的,他馬上就該下班回來吃飯了,我都給他準備好了。”女人岔開了這個話題,幾縷白發搭在頭繩外麵。
“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哪裡記錯了?”宣雯指著照片裡的黑白場景,看似隨意的劃過照片裡的鏡子和地麵上的影子,她在給中年女人施加某種心理暗示,希望對方多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在想不開的問題上,努力去想,
站在玩具箱子旁邊的高命沒有說話,他大概猜到了宣雯在做什麼。
比自己提前進入司徒安家的宣雯,不僅沒有被逼瘋,好像還準備一點點“治好”司徒安的家人。
“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高命緊緊抓著塑料大狗:“這些場景應該是司徒安媽媽渴望看到的,我想要看見家真實的模樣,關鍵是要動搖司徒安的媽媽。”
盯著照片看了很久,中年女人忽然一把將照片推開:“我兒子馬上就回來,他本就和我不一樣。”
女人有些著急,又走到電話那裡,拿起話筒反複撥打同一個號碼。
“您還記得司徒安在哪裡上班嗎?我去他上班的地方看看。”宣雯撿起掉落在地的照片,十分熱心。
“他就在荔山醫院裡當臨時護工。”
“您孩子方方麵麵都很優秀,可唯獨不擅長照顧人,為什麼會去當護工?我沒有任何看不起護工的意思,隻是覺得護工很辛苦。坦白說就憑他的長相,哪怕沒上過學都有大把掙錢的門路。”宣雯每一句話都不是隨便說的。
“我孩子非常好,他隻是想要陪著我。”
“可您明明在家裡,他天天在醫院不回來,怎麼陪伴您?還是說您現在其實不在家裡,而是在荔山醫院當中嗎?”宣雯剛說完這句話,餐桌旁邊突然傳來“啪”一聲!
拿著汽水的小胖子在偷吃排骨,不小心打碎了裝有水果的餐盤。
熟透的蘋果滾落到了高命腳邊,他發現蘋果磕破的皮下麵,有紅色的血絲。
身體開始後退,高命中年女人的注意力放在電話和宣雯身上時,慢慢挪到了門口。
“要不我跟您一起去醫院找他吧?這麼長時間不回電話,您應該也很擔心。”宣雯挽起中年女人的手臂,她每句話似乎都在為女人著想。
“不行,我答應司徒安在家裡等他,無論他在外麵遇到了什麼事情,家裡都有一盞燈是亮著的,都有一口熱飯為他留著。”中年女人拒絕了,她按下電話上的一個個數字,聽著話筒那邊的忙音。
女人將話筒放在耳邊,她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撥打孩子的手機號:“我的孩子我自己清楚,他肯定會回來的……”
隱約有熟悉的鈴聲響起,中年女人神色立刻變得不同,可她拿著話筒聽了一會後發現,鈴聲不是從話筒裡傳出的,而是來自屋外的走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