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屬於活人的世界,馬路上警車和調查局的車輛來回穿行,大清洗還在繼續,隻不過清洗對象除了被替換的人外,還多了怪談玩家。
在調查局的鐵腕管控下,沒有人敢承認自己是怪談玩家,但實際上有許多接觸了異常的市民,內心開始朝著怪談玩家傾斜。
如果瀚海這座城市真的變成了一個超級怪談遊戲場,那每一個市民都將被迫成為怪談玩家,調查局抓再多的人也沒有用處。
現在調查局之所以還能掌控局麵,是因為災難還在蔓延當中,隻有一個四級異常事件失控,全城僅有百分之三的區域徹底被陰影覆蓋。
當然,現在隻是災難爆發的第二天。
將輕薄的電腦放入包中,宣雯拿著手機離開了夜燈工作室,她不喜歡跟彆人一起行動,獨自去做危險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種娛樂的方式。
通過死水論壇上的簡單交流,宣雯判斷對方確實了解醫院內部的情況,不過對方心懷鬼胎,引誘宣雯過去,可能還有其他的目的。
“他帶著惡意讓我過去,是在打死水論壇的主意嗎?”宣雯最喜歡跟壞人打交道,這樣就可以不受任何道德約束。
乘車前往約定的地點,宣雯看著手機導航。
荔山是瀚海舊城最大的一個片區,聚集了大量外來人口,很多現在的富豪,以前也都曾在荔山蝸居過,就比如司徒安。
暴富的神話每天都在這裡上演,隻不過絕大多數都是虛假的宣傳和作秀,為了給麻木的生活製造一個希望。
中午十二點,宣雯獨自來到兄妹快餐店,她要等的人並未出現。
過了許久,店裡一個戴著口罩的服務員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他經過宣雯身邊時,因為旁邊顧客突然起身,不小心將飯湯灑在了宣雯的包上。
服務員愣在原地,快餐店老板趕緊跑過來,他一邊和宣雯道歉,一邊嗬斥著服務員:“你真是什麼事都乾不成!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早就給你轟走了!你到底能不能乾了?這個星期給我惹了多少事情?”
老板可能也是為了保護服務員,他表現的越凶,顧客也就不太好意思發作。
“沒關係。”宣雯拿出紙巾擦去汙跡,側頭看了一眼服務員的臉。
就算佩戴著口罩,也能清楚看見服務員臉部的異常,他是一個畸形兒,擁有一張醜到嚇人的臉。
“實在不好意思。”老板將服務員擋在身後,自己站在宣雯和服務員中間彎腰賠笑:“他是新來的,還不太熟練。”
相同的事情之前可能也發生過,似乎是擔心服務員的臉嚇到宣雯,老板將他趕走。
“那孩子是你的親人嗎?”宣雯站了起來,朝後廚看了一眼。
“是以前鄰居家的小孩。”老板拍著胸口保證:“你放心,他隻是平時端菜上飯,做飯之類的事情都是廚師再弄,沒讓他插過手。”
老板內在是善良的,但他的某些舉動也確實會暴露出一些東西。
收回目光,宣雯提起包,走出了快餐店。
她並未離開,在外麵觀察了幾分鐘後,拐進旁邊的小巷,踩著泥濘來到快餐店後門。
和整潔乾淨正門店麵相比,後麵堆放著垃圾和泔水,老鼠和蟲子在垃圾袋下麵跑動,巨大的鐵桶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快餐店的鐵門半開著,一個壓抑急促的聲音在垃圾堆中央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