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徹底慌了神，語無倫次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氣不過，他又來偷我的餅。”他捂住臉頰，嚇得臉都白了“我媳婦懷孕待產，偏那產婆不要糧食非要銀子，我沒辦法才拿出糧食來擺攤。”
“我、我沒想打死他的！”
不是迫不得已，誰會拿出寶貴的糧食出來做酥餅···
高高瘦瘦的攤主蹲在地上捂住臉，難受地直哭，要是自己因為殺人被關了大牢，他待產的媳婦該怎麼辦？
林暖暖張了張嘴，說不出譴責的話，誰的生活不難？
她沒有資格高高在上的指責他。
歎口氣道“下回彆那麼衝動。”
“沒事，還有救，就是她太虛弱，導致受不住毆打才昏了過去。”
徐雅樂的話，讓攤主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裡喃喃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眾人見沒有熱鬨可以瞧了後，漸漸散去，出了事，林暖暖還不錯的心情徹底壞了，草草買了酥餅，又提孩子補交了錢，便離開了小攤。
回到家裡也一直興致不高，心不在焉的喂顧青岩吃酥餅，自己也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
忽然道“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下午就要去見趙子規！”
顧青岩一愣“剛剛出去發生什麼事？”
林暖暖將孩子的事說了一遍，道“若是我早日讓趙子規收回命令，我就能早一日叫人在城門口和施粥。”
顧青岩擰了擰眉“可是，暖暖要知道，你救不下所有人。”
“而且，哪怕救下，他們也不一定會心生感激。”
良心是個很珍貴的東西，不是什麼人都會有，更彆說那些白眼狼，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覺得你給的不夠多。
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還少嗎？
林暖暖不解的歪頭，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輝，似乎不明白顧青岩為什麼會說出這麼計較的話，還是依著本心道“我既然救不下所有人，那就能救多少救多少。”
“況且我救下他們，也從不是為了讓他們感覺我，我隻是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有能力時幫他們一把，並不會造成什麼損失。”
“林家家大業大，就算我揮霍的過日子，也能保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林暖暖坐在光裡，笑得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我既然屬於富，兼濟一下天下不很正常嗎？”
“誰說女子就不能有一顆憐憫愛護百姓的心腸？”
顧青岩被說得啞口無言，他幽深如古井的眼底像是漾著星星點點的光芒，他以為林暖暖會說，想要民心來對抗皇帝的覬覦，卻從沒想過她的理由是如此直白而單純。
林暖暖，總是在自己以為看透她的時候，跳出一點她不為人知的一麵，叫他心甘情願的沉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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