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遠,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不僅寬敞明亮,來往車輛也多,路上更沒有什麼可以埋伏的地方,是麟一規劃出來最合適的回程路線。”
“既然已經知道了安全的路徑,為什麼我還要下命令往一條不確定安全性的水路走?”
“在陸地,我們遇到危險尚有一戰之力,再不濟也能逃跑。”
“可在水裡呢?”
“萬一船被人動了手腳,船沉了,我們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沒有證據,最多隻能歸結為,命不好遇到意外,才會葬身魚腹。”
楊思遠聽得滿頭黑線“有沒有這麼誇張···”
顧青岩出聲,打斷他的死鴨子嘴硬“思遠,暖暖的假設雖然是假設,但你不能否認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那些擅長泅水的人,他們可以潛入水底在河段最深處鑿穿船底,那時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或許不會死,但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多。
楊思遠撇撇嘴“我知道了。”
顧青岩說的話,他一般是不會反駁,這是長久養成的習慣,就跟他與林暖暖不對付,總要懟兩句才舒服。
其餘幾人看楊思遠吃癟,也是無語的搖搖頭,明眼人都看得到顧青岩是站在林暖暖這邊,總要多偏袒幾分,更彆說人家安陽郡主分析的有模有樣,確實很能說服人。
就他非要頭鐵地去莽一莽,真不知道楊思遠為什麼喜歡上杆子去找虐,和他們一起安靜吃瓜不好嗎?
事實證明,林暖暖的判斷極為正確,等到他們在本該上船走水路,還是選擇陸路的時候,後麵的那些人終於急了。
戰鬥就在一個普通的夜裡悄無聲息的展開了廝殺。
顧青岩握了握拳,又感受一下內力在體內的運行狀態,不得不選擇帶著林暖暖躲在不起眼的角落。
他的恢複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內力運行明顯感受到來自經脈的滯澀,哪怕他一路上都在衝擊,效果依舊很不理想,就連握住匕首的手都顯得那麼無力。
顧青岩耳朵微動,外麵漸漸停歇的打鬥聲讓他暫時放下心來,等麟一渾身浴血的走進來,他才徹底放鬆了戒備。
“主子,顧將軍此地不宜久留。”
這一批來的不過是試探,試探他們實力深淺,接下來的襲擊會一次比一次更密集。
“儘量走城鎮,另外讓人先走一步,一路安排新的馬匹,到了地方就換一次馬,一路先回京城,將我們的情況告訴王妃,她定會想辦法接應我們。”
“暖暖,上回陵羽沒幫上忙耿耿於懷,這次我想他一定能幫上。”
林暖暖的暗衛數量並不多,少一個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這時候請外援幫忙沒什麼丟人的。
“讓受了傷的先下去休息,就不必跟著護衛了,養好傷再來也不遲。”林暖暖深吸口氣,下了命令後,對麟一道“接下來的路要辛苦你們了,我們日夜兼程,能不停下就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