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受傷了,要敗了嗎?”
“這可不是切磋,真敗了的話,極有可能丟了性命。”
“咱們趕緊退到更遠的地方,莫要被牽連了。”
“太微座下的王侯,都是立於一個時代頂峰的存在。古籍記載,玉南侯不是最強的,實力僅在戰將之列的中流。”
“舊古之末,景王是公認的大帝之下第一人,曾以肉身硬扛複蘇的帝兵而僅受輕傷,統禦麾下精兵,蕩滅了某些不聽話的不朽古族。”
戰場周邊的各個角落,無數生靈遙遙注視,呼聲如浪潮,滾滾不停。
又過了百餘個回合,陳青源身上的傷勢多了不少,流淌出來的寶血隱隱泛起了淡金色的光澤,揮劍之力已不再是最初那般強勁。
在許多人的眼中,陳青源的落敗局麵隻是時間的問題,且被玉南侯的殺意鎖定住了,無處可逃。
“他要死了嗎?”
一想到陳青源大概率會隕落於東土的星空深處,臉上便露出了一抹興奮,難以掩蓋。
“不論成敗,今日之戰必將載入史冊。”
初入神橋,能辦到這種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當世修士豈會相信,隻當是一段沒有任何公信力的野史。
“太微,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相比起陳青源的恐怖表現,某些家夥更加好奇那位傳說中的太微大帝,恍若身處世間最高的山峰,身影被仙霧遮掩,模糊不清,讓人難以企及。
陳青源本想尋個辦法脫身,可周邊的空間全被玉南侯的無上劍意封鎖住了,很難在第一時間撕裂出一道口子。
若無法在極短的時間開出一條退路,那麼必會被玉南侯找到破綻,後果可想而知。
“既如此,那我願奉陪到底。”
退離之舉,是為了安全起見,且不想在世人眼前暴露太多。
拚殺了這麼久,陳青源依然沒動用全部的底牌,有所保留。
施展出來的輪回道體之力,也是稍有克製,並未引起太大的動靜,不想被他人察覺。
如果不是麵臨著巨大的難題,陳青源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
因為他深知大世殘酷,若自身的底牌全部顯露,某些潛在的強敵肯定要想儘一切辦法來應付。
展現出來的力量,雖然很震撼人心,但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陳青源的眼神變了,裡麵像是有無數縷符文在流動,黑瞳如淵,深不可測。
身上蕩起了一圈圈霞韻波光,染了鮮血的衣衫不僅沒顯得浪費,反而在這一刻增添了幾分妖異感。
“戰!”
一聲低吼,如古老的凶獸從沉睡中驚醒。
腳下出現了一輪白光,像是一層水麵,輕薄如紙,蕩起漣漪。
沒多久,這層白光擴散向了戰場的各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淵口,像是一隻從時間儘頭而來的詭異之眼,看穿了虛妄,洞察了真假。
玉南侯繼續殺來,凝聚出了成千上萬道古老的劍圖,包含著無邊的秩序神韻之力。
縮地成寸,直達陳青源的麵門,石劍一劈,宛如要將整個世界砍成兩半,異芒噴發,璀璨耀眼。
“鐺!”
麵臨如此神威,陳青源僅是抬起了左手,無形的道韻從掌心湧出,讓石劍下降的速度驟然減慢,最終停在了某個位置。
緊接著,陳青源的肉身開始發生巨變,周身生長出了上萬株金蓮,頭頂出現了一輪與輪回海類似的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