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垂釣老君低眉看著木船,伸手撫摸著滿是斑駁痕跡的船邊,語氣一頓,感慨良多:“本是凡間的一艘渡船,與我相伴了多年的風風雨雨。後來,我有幸入道,將它一直帶在身邊,以靈韻之物為養料,讓它誕生出了靈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垂釣老君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不願拋棄曾經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小木船。因而,後麵為了讓木船誕生靈智,費了極大的心思,也付出了大量資源。
幸好一切順利,木船沒有辜負垂釣老君,也就是衛景行的期望,成功孕育出了靈智。
陳青源靜靜看著,沒有插話。
“多年以後,我乘著這艘船,僥幸踏足了時間長河,逆行了一些歲月,看到了許多存在於曆史典籍之中的蓋世人傑。”
衛景行的雙眼微微凹陷,眼睛渾濁,回顧著過去的那些時光,繼續說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陳青源的眼皮輕微一顫,臉色也隨之變化,心中激蕩起幾層漣漪,眸中浮現一抹驚色。
乘著這艘船,逆流時間長河。
這等手段,堪稱逆天。
縱然是某些時代的證道帝君,也沒能耐辦到這一點,極易被歲月法則所籠罩,從而迷失了方向,死無全屍。
曆史記載,對於歲月法則掌控最強的存在,便是太微大帝。
逆推歲月五百餘萬年,未逢敵手,寂寥孤獨。
太微大帝這種絕世猛人,幾百萬年都很難誕生出一個。
沒有登臨帝位的垂釣老君,憑借著一艘木船,居然可以遊走於歲月長河,不可思議,令人心驚。
“道友的能耐,當真不小啊!”
穩住了心裡泛出的震驚情緒,陳青源欽佩道。
衛景行謙虛一笑,不作回答。
“以我觀之,這艘船不是普通的道兵。”
陳青源越是仔細觀察這艘船,越覺得不簡單。
“當年我距離帝位僅有一步之遙,不願被束縛,主動放棄。不過,我沒直接離開,而是站在神橋,將木船扔向了彼岸。它的造化不錯,成功入內,雖沒晉升為帝兵,但也得到了超脫,非準帝器可比。”
衛景行並未隱瞞,緩緩道出。
主人沒有證道,木船幾乎沒可能成為帝兵。但是,它經過了彼岸法則的洗禮而未崩毀,超越了世俗凡物,成了一件很特殊的器物。
隻論品質,介於準帝器與帝器之間。
要是論能力,怕是不弱於很多帝兵。
畢竟,木船可以扛得住歲月法則的衝擊,很多帝兵都不具備。
“原來如此。”
陳青源知曉了木船為何如此變態的原因,恍然大悟,眼裡的疑色散了大半。
如此說來,衛景行除了手裡的釣魚竿以外,還有木船這種超出了世間規則的超脫之物,可見其自身實力有多麼強大。
也許,衛景行的巔峰時期,能與某些時代的帝君較量一下。
“道友可還有彆的疑問?”
衛景行已將陳青源當成了可以深度結交的朋友,出於誠意,有問必答。
“這片秘界,是你所留?”
陳青源想了一下,環顧四周而言。
“不是。”衛景行認真回複:“我行將就木之際,將木船留在了證道之界。希望它能找到有緣人,繼續前行,書寫故事。”
後續的時代,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導致木船停留於此,構建出了這方歲月秘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