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人酒館裡的醉客依然在肆意揮霍自己在碼頭的日結工錢,啤酒與賭資在酒桌上推移。
蘇堪拿上鑰匙沿著酒館的破舊木樓梯上了二樓。
樓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吱吱呀呀的響。
二樓的環境也符合下街的臟亂差的特點。
剛上到二樓蘇堪就看見了一隻老鼠從自己腳底下躥過。
鑰匙上刻著門牌號,2-3。
找到2-3的房門,蘇堪把鑰匙對準鎖孔插入,左右嘗試性扭動幾下,木門伴隨著尖銳的聲音打開了。
“這的環境真糟糕,幸好我隻會在這睡一晚。”
也就是今晚夜深,蘇堪也比較疲憊,不然蘇堪是絕對不會住在這的。
畢竟不遠處的巷口躺著一具屍體,還是自己殺的。
現在估計已經被人發現了,蘇堪明早得早點起床離開這附近,避免被警察直接搜上門。
但以蘇堪對下街警察的尿性來看,他們的效率不會這麼高。
警察的注意力隻會放在水仙花街與鐵十字街裡住著的中產家庭身上。
而不是放在下街這種魚龍混雜,治安混亂,每個月都得發生幾條人命的地方。
更何況死者身為黑幫成員,等警察調查出其身份,肯定會懷疑是黑幫糾紛產生的命案。
畢竟這在下街很常見。
把左輪手槍放在房間床板下麵藏好,再把房間的門鎖上。
蘇堪卸下一切疲憊,慵懶的躺在床上。
即便床上的被褥已經染上了洗不淨的黃色漬跡,但蘇堪管不了這麼多了。
夜晚血月當空,樓下酒客們嘻嘻哈哈的吵鬨聲響徹。
蘇堪的睡眠一直很淺,不僅是環境影響,也是為了防備夜晚突來的不測。
等到黎明的晨曦撒進屋內,天空豔麗的烈陽升起。
陽光透過空氣產生丁達爾效應,產生一道道光束,下街在這種氣氛下逐漸複蘇。
陸陸續續的小販與菜攤被支起,德蘭本警官接到報案,姍姍來遲。
野狗幫成員的屍體已經被卷起來放在馬車的草垛上,一旁的警察拿著鋼筆在做筆錄。
德蘭本警官仔細的看著野狗幫成員的屍身。
“這是槍傷,他額頭上有彈孔,看大小大概是左輪手槍的子彈。”
德蘭本放下手中的卷煙,左手捏尺估量了一段距離。
“左輪很難控製,一般人超過八米範圍就容易偏離目標。這麼精準的命中死者頭部,凶手要麼受過專業訓練,要麼離死者很近。”
站在旁邊的小警員一邊聽著,一邊奮筆疾書做筆錄。
“必須快點調查出死者到底是誰,這很重要。”
警察在下街開始調查,蘇堪早早的起了床,下樓。
一樓的酒館在清晨顯得有些稀疏,人很少。
那些醉漢在這個點又要拖著疲憊的身軀去工作了,他們現在在碼頭,在煙塵彌漫的工廠。
廷根市作為一個小城市,機械工業化程度不高。
但帶來的作用已經很明顯的在廷根市體現出來了。
與吧台的侍從打了個招呼,蘇堪離開精明人酒館。
聚會在下午機械教堂鐘聲響起的時候開始。
下午的敲鐘時間是兩點整,現在還早。
酒館外的下街被攤販們占領,吆喝聲不絕於耳。
“新鮮的魚,碼頭剛捕撈來的。”
“萵苣萵苣,便宜的萵苣!”
“蛤蜊湯,一碗下去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