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臭水溝裡沒有什麼水,淤泥倒是挺多,胖虎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裡麵,濺起了丈高的淤泥,渾身瞬間就被淤泥給包裹住了。
江小白低頭看了看腹部的傷口,咬緊了牙關,愣是一聲不吭,費力地把三輪車蹬回了家裡。到了家裡,他從三輪車上翻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倒在地上愣是沒能站起來。
“他奶奶的胖虎,下手這麼狠!”
江小白口中發出“噝噝”的聲音,倒吸著涼氣,疼痛令他暫時沒辦法去思考其他問題。在地上躺了兩三分鐘,江小白才有力氣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進了屋,撩起衣服,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gou日的,差點就死胖虎那孫子手上了。”
傷口不算深,卻也絕對不能說是淺,至今仍有鮮血從裡麵冒出來。江小白得想辦法消毒和止血,他看了看屋裡四周,目光停留在之前他喝剩下的半瓶白酒上。
家裡沒有紗布,江小白便找來一件破衣服當紗布用。一切準備就緒,江小白剛準備有所動作,抬起手臂,牽動了傷口處的肌肉,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喔……噝……”
抬頭看到了那新買來的二手電視機,江小白不禁一笑,他想到了一種鎮痛的方法。
打開電視機和錄像機,電視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那令人血脈膨脹的畫麵。那香豔旖旎的場麵令江小白興奮不已,暫時忘卻了疼痛。
看了幾分鐘,就在他沉浸在愛情動作片的精彩之處之時,江小白突然拿起放在麵前的半瓶白酒,將瓶子裡剩下的高度白酒全都灑在了腹部的傷口上。
酒精可以消毒,在高度白酒的灼燒下,傷口裡外的細菌被殺死了,同時也讓江小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酒精灼燒傷口產生的痛感要比剪刀刺入的那一瞬間還要難受。
“啊——”
疼得受不了,江小白仰頭痛叫一聲,額上青筋暴起,頓時便暈倒在了地上。電視裡的愛情動作片還在繼續,精彩的片段一段接一段,但卻沒能喚醒倒在地上的江小白。
江小白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做了許多的夢,夢中有許多不認識的人,也有認識的人。他夢到了胖虎,夢到了劉長河,夢到了死去的爺爺江峰,也夢到了秦香蓮和二愣子,還有那總是纏著他的支書家的女兒賴曉霞。
“江小白,醒醒啊!江小白,醒醒啊……小白,醒醒啊……”
迷迷糊糊當中,江小白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他,那聲音他並不陌生,正是村支書賴長清的女兒賴曉霞。
江小白費力地睜開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賴曉霞那張焦急憂慮的俏臉,這張俏臉上掛滿了淚痕,一雙眼睛哭得腫的跟桃子似的。
“曉霞,是你啊。”
意識到自己躺在了地上,江小白想要爬起來,但稍微一用力,便感覺到腹部傳來的痛感,立馬眉頭便皺了起來,“噝噝”地倒吸著涼氣。
“小白,我聽說你和胖虎打了起來。”
賴曉霞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她聽到的消息並非是真的。胖虎三人並沒有受多麼嚴重的傷,明明三人被江小白給收拾了一頓,卻在村裡說江小白被他們痛扁了一頓。
賴曉霞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事情發生的幾個小時之後,她感到江小白家裡的時候天都黑了,她是給江小白送吃的來的,卻沒想到發現了倒地昏迷不醒的江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