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秦家客廳。
秦風抿著嘴坐在那裡。
在他麵前坐著的是兩個姐姐和弟弟秦子文。
“你把偷我的錢藏哪了?”
三姐秦雨薇滿臉的厭惡和不耐。
五姐秦若雪推了推黑框眼鏡,聲音平淡道:
“秦風,我知道你窮怕了,可偷彆人的錢是犯法的,
你以前的爸媽沒教你,現在你知道了,趕緊拿出來還不晚。”
又是如此!
這個家隻要丟點東西,壞點東西,個個都認定是自己乾的!
秦風想要辯解兩句,話到嘴邊,又被他收回,諸多辯解換成了三個字,“我沒拿。”
見他如此,秦雨薇坐不住了,騰的一下起身。
指著秦風大罵:“你沒拿?不是你這沒教養的狗東西拿的,還能是誰?”
秦風瞥了眼秦子文,意思不言而喻。
沒承想他這個舉動,徹底的將秦雨薇惹惱了。
“哈?你的意思是小文?”
“開什麼玩笑!”
“小文打小就是乖孩子,在學校也是三好學生,你呢?
窮地方活了十三年,要涵養沒涵養,要氣質沒氣質,肯定是你偷的。”
“真不知道爸媽把你接回來乾什麼,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活在郊區那個窮地方!”
秦若雪則詫異的看了一眼秦風。
平日裡軟蛋一般的秦風,今天怎麼剛起來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跟著道:“秦風,如今你也成年了,
要是報警的話,已經可以關進去了,難道你真要鬨到這一步?”
好家夥,這就定罪了!
秦風直接起身,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就報警吧。”
如果不是重生回來,就這三人的架勢,說不定他又如之前一般,服軟認錯。
他是秦家的少爺,十三年前剛兩歲的他被父親秦正民帶出去玩。
因為一個電話,秦正民臉色劇變,匆匆離去,把他遺忘在公園,要不是被深夜遛彎的李家撿到,估計那個時候他就死了。
也是那個時候,丟了自己的秦正民領回來了比自己小兩個月的秦子文,說是孤兒。
想到此,他抬頭看了看眉眼間跟秦正民有幾分相似的秦子文。
還真巧啊!
直到三年前,他被秦家找到,才重新回到了這個家。
秦家是豪門,家大業大規矩也大。
秦風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儘力的遵守他們的規矩,做個聽話的孩子,就可以像彆人一樣,擁有血脈親情。
為此,他活的格外小心,為的就是讓這些高高在上的家人接納自己。
就連秦家一直沒對外宣揚他的存在,他也沒放在心上。
他想要的,隻有血脈至親的親情。
沒想到他的謹小慎微,委曲求全換來的卻是滿身的傷痕以及無止境的人格羞辱。
這讓他今後的人生徹底陷入黑暗。
反倒他的到來,這些親人生怕秦子文會心裡有落差,對他更加嗬護備至。
誰讓秦子文會演呢,處處裝乖巧柔弱,隻要在家人麵前,他就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
“媽,你不要說哥,都是我的錯,跟哥沒關係。”
“哥都沒有新鞋,我也不要。”
“這是哥喜歡吃的,留給他吧,我不愛吃。”
……
現在回想起秦子文這些茶言茶語,秦風都直犯惡心。
而他的這些家人不但沒察覺這些,反倒覺著秦子文懂事。
覺得秦風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土狗,隻要看到他,就滿眼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