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架著馬車,掀開車簾笑道:“殿下,你也太寵這條曼拉巴蛇了。”
在車內不死巫師不能更讚同點頭,瞧瞧那條大胖蛇,營養真好。
西洛伊趴在窗口處,吹著風,看著身後魔王們車輛,和他一比,就差了那麼一點,其中最特殊是黑山羊,他四蹄燃燒著黑色火焰,整個身體臥在高空中,像是一朵黑色雲朵,在他身側,有一輛用純黑曜石打造外部馬車,七彩光滑流轉,遮擋簾子都綴著寶石珍珠,奢華富貴,不用說就是血腥女王,最樸素就是尤恩了,這位寄生魔王車廂比他們小了一大半,普普通通。
尤恩探出頭來左右觀看,然後剛好看見了西洛伊,對著西洛伊就是一個笑容。
西洛伊望著尤恩,也覺得頗為有趣。
原因自然是,他名義上人類寵物維克多,這個尤恩照看那個人類比他用心多了,起初是幾月一來,後來維克多在深淵漸漸穩定下來,是一年一來,在他睡著期間,是幾年來一次,就像是在侍弄一株精心栽培花草,時時刻刻注意著,掛念著。
不過維克多那個人類,等他坐上王座之後有大用,不能給他。
一行人收拾停當就出發了,不死巫師地盤在深淵西邊,距離他煉金術城堡越近,周圍景色就越荒涼,遠遠看去高度極高荊棘灌木叢將那座銀灰色尖塔城堡完全掩蓋住了。
“下來走過去吧。”不死巫師大手一揮,率先說道,等一群浩浩蕩蕩馬車停下,西洛伊望著一叢叢鐵荊棘,那些尖刺閃著寒光驅逐著他們,路上一條小道也沒有,偶爾可見有幾根白骨露在外麵,魔鴉飛過,嘶啞刺耳鳥叫尖銳劃過昏暗天幕,而後停在一根枯枝上,一邊梳理著黑色羽毛,一邊用紅色眼睛直勾勾望著西洛伊他們。
黑色鐵荊棘叢裡,殷紅光點藏在暗處,像是魔獸伺機窺視。
西洛伊揉了揉臉,怪不得小狼們說不死巫師喜歡做魔體實驗,還喜歡吃幼崽,就這住地方真夠嚇人,幼崽看一眼,晚上不得做惡夢啊。
不死巫師一馬當先,站在西洛伊前麵,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根黑色魔杖,然後朝著地上狠狠一柱,古怪陌生咒語響起來時候,黑色魔杖底部發出陣陣黑色漣漪擴大到了鐵荊棘叢裡。
再然後,神奇一幕出現了,鐵荊棘叢自動自發分開一條小道,幽森小道歪歪扭扭延伸到了暗處。
“好了,我們走吧,這些侍從和魔仆就在原地。”不死巫師大步向前。
西洛伊和忒爾迪斯跟在他身後,修斯和阿藍結伴而行,黑山羊閒庭散步一般走比不死巫師這個主人還要散漫,而血腥女王提著裙角,注意力都放在躲避地上低矮荊棘裡,一不注意,這些討厭刺就會刮破她心愛裙子上寶石,而尤恩就正常多了,時不時觀察著鐵荊棘叢。
“上次墮落騎士過來也是毀壞了我不少鐵荊棘叢,一把劍砍得七零八落。”一隻烏鴉落到不死巫師肩膀上,頭和身體對著西洛伊他們,發出難聽叫聲。
修斯在麵具下微微一笑:“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抱歉。”
“你們這些年輕魔啊,遇事要穩重一點。”
“您說對。”
修斯跟著不死巫師話說,順毛技巧一流。
西洛伊踩在鬆軟土裡,聞到了土腥味,有點熟悉又陌生,那是一種純樸味道。
忒爾迪斯臉色微白望著群枝亂舞鐵荊棘叢,隻感覺下一刻就會有怪物從暗處跑出來吃掉他們,忒爾迪斯知道這是不可能,可他腦海裡幻想就是控製不住,想想他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忒爾迪斯悄悄挺直腰板
遮天蔽日鐵荊棘叢將光線滅了一大半,越往裡走越昏暗,西洛伊看著若隱若現銀灰色尖塔城堡,心裡忽然想起了睡美人這個童話。
彆王子千辛萬苦劈砍萬難要去城堡救公主,他作為深淵小王子要走在荊棘叢裡要城堡要種子然後去種地。
忒爾迪斯扭頭望著西洛伊:“殿下,是有什麼開心事嗎?”
西洛伊驚訝於忒爾迪斯敏銳,想了想,把睡美人這個童話講了出來。
忒爾迪斯聽完以後,沒什麼感想,隻是覺得殿下開口說話,自己就不那麼怕了,他對大人之間愛情一點興趣也沒有。
在前方不死巫師開口了,蒼老聲音中帶著不屑:“第十三個仙女不行啊,就她那個也算是邪惡詛咒?她是沒見過拜厄,那才是真真正正詛咒。”
血腥女王提著裙角,走有點煩了,暴躁開口:“那個國家國王也不行啊,在我領地,如果我說不想看見紡錘尖,那麼絕對不可能有紡錘尖存在,而且我想邀請誰就邀請誰,第十三個仙女要是對我不滿,老娘把她頭給擰下來。”說道最後氣乎乎,她暼了一眼淡定黑山羊,挑釁道:“黑山羊,你聽了小殿下童話就沒有想說。”
西洛伊看向黑山羊。
黑山羊低笑一聲,溫和醇厚聲音就像春風一般:“如果我在那個童話世界話,王子根本就找不到小公主,那個詛咒不就可以持續下去了嗎,一百年,一千年,小公主都在我惡夢搖籃裡,乖乖睡覺,永遠不會醒來。”
西洛伊打了個噴嚏,黑山羊果然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