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艘船從來就沒動過,它一直停在這裡!它一直停在這裡!”
舵手語氣慌張,嚇的語無倫次,跪下來就對著艾伯特方向磕頭。
“神官大人,您就放棄那些身帶不詳的人吧,都是他們帶來了惡運,都是他們的存在才會讓海神不喜,這是海神在懲罰我們!”
艾伯特喝道:“閉嘴,這船之所以這樣是被人施了強大的魔法,連天上的烏雲也是,你不要再胡說了。”
舵手見一向溫和的神官冷厲的模樣頓時被嚇的噤了聲,可是心底仍然有些不服氣。
一旁的精靈問道:“難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還能是誰,新上船的那三人唄。”奧布裡臉色也不好看,他剛剛完全是用武力讓那些村民進房間的,那些村民本來就覺得身帶不幸,這船一定會翻,他們一定會死,吵吵鬨鬨的,甚至都起了紛爭,互相指責為什麼要上這艘船,然後又提到了神官,若不是光明神殿在普通人眼中還有幾分威嚴,估計早就埋怨上他們了。
想到這,奧布裡也是氣惱,當初那些村民見了他們可不是這副模樣,一臉的得救了,得知他們要把他們送回光明神殿那邊受庇護,更是欣喜的手舞足蹈。
精靈狐疑:“既然你說他們有這麼大的本事,那為什麼他們當初被那些娜迦弄得那麼慘還不還手?”
“恐怕人家當時在笑話我們多管閒事呢。”奧布裡冷笑道,轉身進入艙內,然後敲了門。
西洛伊打開門:“有事嗎?”
奧布裡笑道:“三位,外麵發生大事了,你們不出來看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西洛伊興致缺缺,他都不用看,黑山羊就已經告訴他了。
奧布裡伸出手擋住房門,笑道:“我好歹也救過你們,就讓我進去做做客唄。”
西洛伊握住他的手腕,稍微用了點力氣。
奧布裡眸中驚駭,臉色頓時白了,額頭汗珠滾滾落,實在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這少年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奧布裡騎士,你不去安撫那些哭泣的人,跑到我們這邊做什麼?”
奧布裡:“我聽說你們早上和中午都沒吃飯,就過來問一下是不是船上的飯菜不合你們的胃口。”
“當然不是了,我們隻是沒胃口,不想出去吃。”西洛伊有點煩,說完了直接關門,奧布裡抵住門,仍然不死心,西洛伊心裡愈發煩躁,握住他手腕的力氣又加大了一點點。
隻聽一聲骨裂。
西洛伊望著軟趴趴折下來的手腕,又瞅了一眼疼得臉都扭曲起來的騎士,關上了門。
當然不能讓奧布裡進來啦,房間地板上都是血。
西洛伊摸了一下拜厄布滿裂紋的臉,輕聲道:“會有人死的。”
五天之後,食物慢慢緊缺,開始由一頓三餐改為一頓兩餐。那些被關在房間裡的村民開始暴動起來,在這艘船上,他們的精神壓力最大,每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惶惶不安,甚至發生了爭奪食物的情況。
艾伯特好不容易讓那些哄鬨的人群安靜下來,船頭忽然發生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艾伯特讓牧師守著門,不讓他們出去。
等他趕過去,發現甲板處坐著一個衣衫不整滿臉含淚的女子,她正在嗚嗚哭泣,她的裙子已經被撕了大半,在夜風中如同鵪鶉一樣抖著,而在船舷上還掛著幾片明顯屬於男人的黑色粗硬布料。
“救,救命。”
艾伯特低頭一看,一個男人隻在海裡冒了個頭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奧布裡剛處理好裡麵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女性精靈麵色冷漠:“那個男人想欺負小姑娘,不小心失足掉海裡了。”
“死了才好。”另一個精靈說道,神情厭惡。
艾伯特目光盯著西洛伊和他身後穿鬥篷的男人,剛剛他們一直在這裡。
西洛伊麵色冷漠:“神官看我們做什麼,又不是我們把那男人推下海的,兩位精靈姐姐可以為我們作證。”
精靈點點頭。
西洛伊牽著拜厄回到屋子,關上門。
“死了一個。”西洛伊看向拜厄:“你高不高興?”
從窗戶吹來的海風掀起兜帽,拜厄眨著眼睛,眼眸猩紅如血,卻是緩緩笑了起來,純粹無比的歡喜。
西洛伊見拜厄終於笑了,眼睛也彎了彎,眸光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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