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打他!”
馬芳讚許地點點頭。
“對,人啊,隻要你硬氣了,彆人就怕你了。徐參事也跟我們說過,俺答汗好不容易跟我朝談妥,開邊互市,肯定不會輕易撕毀。
再說了,辛愛發的檄文裡,也沒把他老爹俺答汗當回事,跟指著鼻子罵沒有什麼區彆了。俺答汗的臉麵不要嗎?”
麻貴看了看馬芳和李成梁,還是有些想不通,“辛愛這好日子過得好好的,怎麼會反?”
“草原都傳遍,我在遼東都聽到風,辛愛巴不得他老爹俺答汗死,好繼承汗位,還叫薩滿做了詛咒骨牌,詛咒俺答汗。
還聽說,他隨身帶著鐘金哈屯的畫像。那可是他爹俺答汗最寵愛的汗妃啊。真是個畜生。”
麻貴瞥了李成梁一眼,“伱彆急著罵辛愛畜生。按照草原上的習俗,俺答汗一死,辛愛就能全部接手俺答汗的兵馬、牧場、牛羊和女人。他必須繼娶鐘金哈屯,才算是繼承俺答汗的汗位。”
李成梁搖了搖頭,“所以說,這些關外北虜各部,不明聖賢,跟禽獸無異。”
三人進了中軍帳篷,裡麵空無一人,馬芳轉身,掀起簾門,問守衛的官兵,“徐參事呢?”
“回統製的話,還沒來,聽說去了輜重營。”
馬芳放下簾布,對李成梁和麻貴說道:“徐參事沒來,我們先坐著喝杯茶。”
三人全副甲胄,隻能坐著馬紮,接過扈從遞過來的馬奶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想不到上麵如此編練啊。”李成梁突然開口。
“怎麼了?”麻貴抬起眼睛,瞥了一眼。
“想不到新軍編練,我們騎兵也要編練。”
“編練不好嗎?我覺得挺好,還給我們配發了不少火炮火銃,尤其是那個子母炮,又輕又快,雖然打得不遠,但是夠了啊,衝到敵軍麵前,對著他們的臉麵就是一炮,實在是過癮。”
李成梁看了麻貴一眼,你小子是真得沒心沒肺,還是在故意跟我裝。
想了想,李成梁還是決定把話題挑明,“這樣編練,我覺得也挺好,隻是如此編練完,各將能帶著走的,隻有扈從排了。”
沒錯。
督辦處以組編戰略預備騎兵的名義,把各鎮騎兵全部統計造冊,然後胡宗憲、譚綸等邊督主持,騎兵大比武,加上以往的戰績軍功,全部編入到甲乙兩級騎兵團。
此前這些騎兵,很多都是歸各軍將統領,有不少是帶了幾十年,裡麵的骨乾都是祖傳父,父傳子,傳了幾十年,跟私兵家丁無異。
尤其是九邊最能打仗的,基本上都是這樣。
現在全部抽調出來,打亂混編,
乙級騎兵團直接歸邊鎮總兵統領,總督才能調遣。
甲級騎兵團直接編練成騎兵師,平日歸總督監管,但是隻有督辦處才能調遣。
現在編製法很清晰,以團為基本單位,會定期來回地調遣。
甲級騎兵團今年從這個師調那個師,另一個甲級騎兵團明年從那個騎兵師調這個騎兵師。
乙級騎兵團今年在大同鎮,後年可能調去山西鎮或宣府鎮。
軍將世家,你步步升遷,從營統領升到團統領,直接任命你為另外一個騎兵團的團統領。過得三五年,你還沒有升遷,就挪到另一個騎兵團去當團統領。
如此一來,你就算當上團統領,能真正屬於你的兵,也隻有扈從排。
馬芳是統製,高級將領,身邊也隻有扈從隊。
跟以前手下有數百上千如私兵家丁一樣的親信騎兵,截然不同。
馬芳似笑非笑地瞥了李成梁一眼,“小子,你不服啊?不服可以給督辦處上書啊。”
李成梁的臉似乎凝固了,訕訕一笑,“馬叔,我隻是開個玩笑,發兩句牢騷。”
上回太孫殿下借著倒查庚戌之變,不僅殺了不少晉黨晉商,九邊邊將,跟晉黨往來密切,以及對胡宗憲、譚綸等太孫黨陽奉陰違、暗中不配合的,也狠狠殺了一批。
文官們怕了,武將們也怕啊!
大家都隻有一個腦袋。
所以督辦處的編製軍改,十分地順利,就算也怨言,也如李成梁這般,隻敢私下裡嘀咕幾句。
“見過徐參事!”
賬外守衛的官兵高聲道。
馬芳狠狠瞪了李成梁一眼,來的可是太孫殿下的心腹,你那張破嘴關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