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大的奸臣在西苑!(2 / 2)

過了兩刻鐘,書房裡新購置的西洋座鐘,鐺鐺地報時,晚上八點整。

王繼津怎麼還沒來?

雖然現在宵禁推遲到子夜,也就是新時晚上二十四點,可也彆太晚,耽誤我晚上休息。

正在心裡嘀咕著,仆人把王遴帶了進來。

兩人寒噓兩句坐下,仆人奉茶退下。

王遴開門見山:“予德公,學生為你不值啊!”

一句話勾起餘昌德深心內部的積憤和委屈,我為大明操碎了心,可是大明對我.

唉!

讓人心寒,說不儘的委屈。

餘昌德臉色黯淡,無力地擺了擺手,“不用說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王遴馬上答道:“當然有意義!

隻有朝中人人像予德公這般,正道勢盛、眾正盈朝,方可臣保義守成,君垂拱而治!大明中興大同,百姓安寧啊!”

餘昌德憤然道:“可是而今奸邪當道,權臣當道,公道難申,大義未明啊!我等忠義之臣,前仆後繼,上疏彈劾,毫無結果。

西苑的旨意,你看到的!李賊居然擢升太常卿!可惱,可恨啊!”

王遴悠然道:“而今朝中最大的問題還是奸臣擅權,專國欺君!”

“沒錯!奸臣擅權專國,老夫就是趁著他南下征伐,心腹儘在外,才聚集正道之士,奮力一搏。

可惜,可歎啊!”

王遴搖了搖頭:“予德公搞錯了。南下的那位才不是奸臣!”

餘昌德疑惑地問道:“啊,胡汝貞不是奸臣,那誰是?徐少湖?李子實還是張叔大?總不會是老實巴交的陳逸甫?他不結黨,不專權。怎麼會是他!”

王遴還是搖了搖頭,神秘兮兮地不肯說。

餘昌德繼續猜:“高肅卿?這些日子他張揚得很,勢頭正盛。可他隻是戶部尚書,不入閣,如何擅權。

你說,王繼津,你必須給老夫說清楚,到底是誰!”

王遴幽幽地說道:“而今天下最大的奸臣,在西苑!”

像是一個焦雷在餘昌德天靈蓋上炸響,炸得他內外皆焦,腦漿子噗噗地沸騰開了。

“繼繼.繼津,可不要胡說八道啊。太子,太子怎麼會是奸臣啊!”

王遴身子往前一探,目光如劍,逼問著餘昌德:“而今天子是誰?”

“當今皇上啊!”

“身居何處?”

“在紫禁城啊!”

說到這裡,餘昌德也反應過來,鬨哄哄的腦瓜仁也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上半身坐直,捋著胡須,沉聲說道:“繼津兄此言極是。而今大明天子在紫禁城,西苑裡的太子,跟我們一樣,也是臣!

擅權專國,挾天子以令百官!繼津如此一說,點破了隆慶朝最大的奸臣。”

可是這些兩人也隻敢在這裡,誰也不敢出來嚷嚷。

“予德公貴庚!”

“知天命之年了!”

“予德公,你這次秉義上疏,惡了西苑,以後仕途晦暗啊。”

“老夫早就心裡準備!要是公道不張,老夫就辭官回鄉,教書育人,把滿腹的大義公理交給年輕人。”

“予德公既然心中有定數,何不搏一個身後名!”

“身後名!?”

王遴捋著胡須,昂然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餘昌德聽得入神,目光閃爍。

半個時辰後,王遴捋著胡須坐在轎子裡,嘴角止不住的得意。

“老爺,到府上了。”

王遴還沒起身鑽出轎子,府上管事急匆匆跑來:“張老爺在客廳裡候著老爺。”

“那位張老爺?”

“翰林院掌院張學士張老爺。”

“張子維,他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王遴狐疑地鑽出轎子,直奔自己府上的客廳。

半個時辰後,張四維出來王府,與王遴拱手相彆。

出了王府的那條街道,張四維撩起轎窗布。

“張九。”

“老爺,小的在。”

“你選個機靈靠得住的人,想法子籠絡住王老爺府上的轎夫,問清楚王老爺今晚去了哪裡。

一乾花費,從府裡賬上支。越快越好。”

“是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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