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聯係太冒昧,如果程家和周家關係真不好,那他確實能為自己所用。
可用什麼籌碼去說服程宴,是個難題。
曾經唐欣想要離婚的時候,倪穗歲勝算還大一點,現在……唐欣和周亦禮感情變好,反而難辦。
至於程宴到底能幫自己多少,他又知道多少關於當年的事情,倪穗歲心裡也沒譜,一切都是賭博。
倪穗歲回看自己,這一場賭,贏了能如何,輸了,又該如何?
*
一周之後,倪穗歲又一次去了醫院。
張燕以為她單純是治療傷疤,誰倪穗歲第一件事直奔婦科。
“例假乾淨了嗎?”女醫生問。
“乾淨了!”倪穗歲說,“咱速戰速決,之後我還要去一趟皮膚科。”
女醫生皺眉,打量她的目光很不友好。
不過手術還是做了。
從她躺平到上環,過程不過10來分鐘,倪穗歲盯著天花板,心裡想,如果周亦行知道了,怕是會弄死她吧。
瞞著他上節育環,又何嘗不是對他掌控欲、對他忠貞的挑釁?
“好了,這幾天先彆同房。”女醫生叮囑,“去吧,下一個。”
倪穗歲拿著單子,火速從婦科轉移到皮膚科,時間剛剛好。
“誒,嫂子!”她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一聲喊。倪穗歲狠狠一愣,下意識抬頭,竟然是池粟。
他來皮膚科乾什麼?!
這世界怎麼這麼小,哪兒都能遇到熟人?!
“啊……你……整容啊?”倪穗歲心虛的不行,話問得不連貫。
池粟哈哈一笑,“說什麼呢,我這張臉還用整?”
“那你……”
“裡麵主任的兒子是我朋友,我來送點東西給他。”
“……關係挺繞啊。”
“啊,你來乾嘛?”
“我整容。”倪穗歲說,“不說了,我先進去了,一會兒過號了。”
池粟也沒客氣,跟他一起進門,跟醫生寒暄幾句,然後拍了拍倪穗歲的肩膀,“嫂子我出去等你哈。”
“……也不是很需要。”
不過池粟沒搭理,真的在門外等她。
祛疤的方法是打針,倪穗歲很快打完,出門的時候池粟果然在長椅上坐著。
“你怎麼自己來的?”
“我沒讓司機上來。”倪穗歲看著他,“你不上學嗎?19歲,大學沒畢業吧?”
“上啊。”池粟笑的得意,“但是我翹課。”
“少年你多少有點騷過頭了。”倪穗歲皺著眉,“你開車了?”
“沒有,要不我能等你麼,這不就為了蹭你的車。”
這孩子還挺自來熟。
兩個人並肩往外走,下樓的時候剛好遇到從洗手間出來的婦科女醫生。
女醫生直搖頭,和旁邊的同事吐槽。
“這就是剛剛找我上環那個,旁邊那個估計是她出軌的小男友。”
“這麼炸裂?”同事問。
“是啊。”女醫生說,“不然我問她家屬知道麼,她還嫌棄我封建,說不需要家屬知道。這其中,必定有事兒!”
女同事“嘶”一聲,“我看她還去了皮膚科呢,彆是玩過頭了,留下什麼痕跡了,怕被自己丈夫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