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沒有問陸景非他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她也沒有勸同樣疲憊的陸景非早點兒歇息,她隻是坐在之前慕清越坐的位置上認真研起了墨。
不打烊從不缺錢,所以筆墨紙硯都不是普通之物。之前在九方司裡做書吏,阿寧早就練就了一手記錄一手研墨的本事。
隻研墨實在太無聊,阿寧順手就拿起了陸景非寫好的故事稿。
不得不說,不愧是皇帝的親兒子,陸景非這一手字寫的確實漂亮。
阿寧想了想自己在不夜城被她哥拿著鞭子逼著練字的歲月,再看看陸景非的字,他肯定也因為練字挨過板子。
陸景非埋頭疾書心中的故事,阿寧一手研墨一手拿著書稿看故事,燭火搖曳,屋內隱約聽到慕清越的翻身聲。
左手在桌上摸了摸卻什麼也沒有摸到,陸景非這才轉頭去看,桌上已經沒有空白紙了。
陸景非抬頭看,對麵坐著的阿寧已經歪著腦袋睡著了,她手裡的墨和書稿都沒有鬆開,要不是閉著眼睛,這穩坐著的樣子還真看不出是睡著了。
故事已經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陸景非不想再等第二天,他也不想叫醒阿寧。這樣都能睡著,看來是真累了,他不想打擾。
最主要的是,陸景非已經忘了自己現在身處不打烊。
推開門抬眸的瞬間,陸景非和一雙眼睛正對上,對麵這張臉他沒有任何印象,但那人身上散發的那種寒意他知道,那是源自死亡的冰冷,幾年前他曾親身體驗過。
“呦,老何,你這裡什麼時候改成客棧了,怎麼什麼東西都敢收進來呀?”
陸景非循聲望去,尋緣鏡前坐著一個紅衣女人,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讓她惡心的東西。
老何嗬嗬一笑,他回頭看著陸景非,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