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仁感到一陣陣後怕。
“都怪寧拙這個兔崽子!”
“要不是他,我豈會成為囚犯,要不是他,我會頂著逐出家族的身份,來這裡冒死賺取功績?”
“寧拙該死,該死啊!”
“蒼天無眼,竟然讓這奸詐陰險的惡賊,越混越好了。還在第二輪殿試中的戰績,名列前茅!那群金丹,還有天才們在搞什麼鬼?”
“連寧拙都對付不了嗎?!”
寧曉仁的情況,隻是熔岩仙宮中的一個縮影。
熔岩仙宮被破壞,有利有弊。
好處就是,煉氣期、築基期修士,哪怕沒有一點機關造詣,也能夠進入其中了。
在蒙巋、朱玄跡的主導下,火柿仙城抽調了大批的煉氣、築基級的修士,進駐到熔岩仙宮。
這幫修士人數龐大,像是一場及時雨,填充到了所有的陣線上。
有了他們的參與,熔岩仙宮內圈的防線彌補周遭,非常堅實,牢牢擋住了妖獸潮的推進。
畢竟,赤焰妖獸中,金丹級彆的個體並不多。一旦出現,都會被集火針對,很少有存活下來的。
至於對熔岩仙宮真正的威脅,那兩頭元嬰級彆的妖獸,也被蒙巋抵擋和牽扯。
隻是從戰況來看,蒙巋以一敵二,常常陷落下風。
元嬰級妖獸常有戰績,將熔岩仙宮的外圍崩碎一塊又一塊。
熔岩仙宮破碎、損失的越多,禁製的威能也就越低。
現在是煉氣期、築基期能鑽空子,直接身入仙宮。按照這個趨勢,之後將是金丹期、元嬰期的修士能夠入宮了。
“寧曉仁,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狀態休整好了,再來參戰!”寧家主脈修士對寧曉仁還是頗多關照的。
寧曉仁點頭,在恢複了一點法力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從前線退下。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
好奇之下,他靠近詢問,發現是一場凶殺。有一位築基修士被偷襲致死,死狀是心臟被捅穿,魂魄不翼而飛。
“不空門又出手了!死者白天剛剛參與了殿試,晚上就丟了命,唉……”
“這幫邪魔為了獲得熔岩仙宮,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寧曉仁打聽到了具體實情,不由咬牙切齒:“怎麼就不把寧拙暗殺掉呢?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狗屁世道!”
這已經是最近第三起,針對殿試成員的凶殺了。
兩起成功殺死了目標,還有一起重傷。
嚴格來講,重傷也算是成功了。因為受傷的修士狀態極差,擂台比試一輸到底。
殿試人員之間不能相互出手,但他們完全可以借助他人之手,實施暗算和打壓。
針對熔岩仙宮的競爭,不隻是白日的殿試,還有夜晚的襲殺。
可以預見的是,單打獨鬥,沒有深厚根底、靠山的散修,會被陸續淘汰,丟了性命。
寧曉仁回到自己的住處,倒床就睡。
下一刻,他被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的冰涼刺激得驚醒。
“什麼人?!”寧曉仁大驚失色。
蒙麵的殺手手持著匕首,時刻威脅著寧曉仁的性命:“跟我說說寧拙吧。”
“你、你們要對付他?”寧曉仁反應過來,神色一愣,“不,我不會出賣我的族人。”
來者嗤笑一聲:“彆裝了,你和他的恩怨,誰不知曉?”
“再說,你已經被逐出家族,這都拜寧拙所賜!他已經不是你的族人了,寧家前任少族長啊。”
寧曉仁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的光:“你們想知道什麼?”
“所有。”蒙麵之人語氣平靜。
寧曉仁:“我怎麼知道,我全說出來,你會放過我?”
蒙麵之人搖頭:“你不知道,我也不能保證。你隻需要知道,你必須要讓我滿意。不滿意,我就直接割掉你的腦袋。”
寧曉仁忙道:“好好好,我說,我說。”
他說得相當詳細。
蒙麵殺手卻不滿意:“這些我都知道。”
他用匕首尖端撬開寧曉仁的牙關,將一隻蠱蟲送入他的口中。
蠱蟲一路下鑽,鑽進寧曉仁的心臟中去。
蒙麵殺手輕輕發動,寧曉仁立即手捂心口,痛得在床上扭曲、打滾,像是觸電的一條蛆。
蒙麵殺手狠狠折磨了他一段時間,這才停歇下來:“你的回答,讓我很不滿意。”
“我現在交代你一個任務,儘全力阻撓寧拙,全力乾擾他。”
“否則,我就讓你慘死在這種噬心之痛下。”
寧曉仁連忙擺手,拚命求饒:“大人,這位大人,彆衝動,我照做,我一定照做。”
“寧拙他本就是我的仇敵呀,我們是一夥的,我們是自己人!”
蒙麵殺手冷笑:“你有這個覺悟,就挺好。限你三天之內,收到成效,否則你就死吧。”
說完,蒙麵殺手消失在寧曉仁的眼前。
來無影,去無蹤。
留下寧曉仁咬破嘴唇,用拳頭狠狠砸在床邊:“寧拙!寧拙!!我差點因為你死了,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然而,發狠了一陣後,寧曉仁又逐漸恢複了清醒。
“寧拙這狗崽子,平日裡虧心事做得多了。殿試以來,就一直龜縮,住在寧就範的隔壁。”
“在一位金丹修士的保護下,我拿什麼來殺他?”
“這狗賊,太狗了,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