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朱玄跡看到了三號金爐的過去一幕。
金爐的門扉大敞,一位神秘修士立足爐前,手持鐮刀,正向爐中投入妖獸、修士的屍體。
屍體是如此之多,讓朱玄跡都略微眯了眯眼。
一個無頭修士的屍體,從藏屍袋中取出來。
從他的手指上,滑落了一枚玉扳指,掉在了地磚上。
神秘修士便手腕輕動,用鐮刀的柄端穿上這枚玉扳指法器,然後手臂抬起,將刀柄送進金爐之中。
金爐中的屍體幾乎已經塞滿,在鐮刀刀柄的擠壓之後,又擠出了些許空間。
神秘修士取回刀柄時,柄端的玉扳指法器已經不見,留在了金爐之中。
不隻是這一枚法器,朱玄跡已經看到,很多修士身上的法器、法衣都沒有取下來,被一同塞入金爐之內。
最後,神秘修士將手中的鐮刀,也一並放入到金爐內。
火起。
金爐猛烈灼燒起來,進行一場耗儘底蘊的熔煉。
熔煉很快結束,火焰熄滅,金爐上布滿漆黑裂紋。
下一刻,金爐崩裂。
一頭機關大蛇在碎塊和煙塵中,昂起了碩大的頭顱。
它親昵地遊向神秘修士,後者抬起頭,撫摸著機關大蛇的腦袋。
“是鄭單鐮的那件夜雨魔兵!”
朱玄跡心頭大震。
“那這個神秘修士是誰?”
他眼中金芒綻射,強盛到了極點。
神秘修士模糊的外表逐漸虛化,隻留下一個大概的人形輪廓,而在這個輪廓當中,顯露出一條巨大的紫色光痕。
紫痕宛若海參形狀,散發著詭異的紫光,同時光痕飽滿,表麵有無數凸點,像是蟲豸的肥膩身軀,又像是剛剛生長的觸手。
一股強烈的紫意透射而來,竟反向侵蝕到朱玄跡的眼眸中。
朱玄跡連忙閉眼,眼皮下金光四溢。
催使了好一陣,這才將眼眸中的些許紫意儘數消解。
重新睜開雙眼,朱玄跡的神色微微發生了變化。
“這個神秘修士是誰?會是鄭單鐮嗎?”
朱玄跡立即回想起,鄭雙鉤曾經和他的交談——
鄭雙鉤:“大概是八年前,族兄在身入仙宮時,斬殺了一位築基修士。”
“當時這位築基修士,手持著機關鐮刀,像是瘋魔了一般,對無辜的修士們亂砍亂殺。”
“族兄看不過去,維護正義,當場出手將其斬殺,也因此得到了殘破的機關魔兵,以及一份完整的機關圖紙。”
……
那份機關圖紙,朱玄跡已經看了,搞不懂夜雨魔兵的構造。
但憑借機關圖紙,按部就班,的確能夠煉造這等夜雨魔兵!
“金爐煉造出來的機關鐮刀,應當就是鄭單鐮手中的那一柄。”
“它曾經完整過,為什麼之後殘缺了?”
“當中發生了什麼?”
“真如鄭雙鉤所言嗎?”
“還是說,這隻是鄭家精心安排的一場戲。事實上,他們早已煉造了這柄機關鐮刀?”
朱玄跡沒有進行下一步的推導。
他缺少更多信息。
他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謎團。
朱玄跡邁開腳步,開始奔行,在秘閣中不斷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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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已經恢複到了金丹級,秘閣中的布置更不夠看了,被他輕鬆橫掃。
換做之前,朱玄跡或許會提醒鄭單鐮,但現在,他不會這樣做。
“從金爐煉造的前後結果來看,這件夜雨魔兵相當邪性,能吞噬其他屍軀,提升自己。”
“或許,鄭單鐮之後煉成的夜雨魔兵,也是因為斬殺了諸多敵人,而威能大漲!”
“在我金睛之下,神秘修士仍舊隱藏著真麵目,隻露出一道紫色光痕。”
“紫色光痕極不簡單,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能侵蝕我的金瞳!好在隻是幾縷紫意……”
就在這時,宋福利忽然出現在朱玄跡的神識範圍內。
宋福利迅速接近朱玄跡。
雙方隔了幾座秘閣,朱玄跡通過神識溝通:“宋福利,止步吧。”
“若是再前行,我便當你是敵人來解決。”
宋福利忙道:“朱大人,我是友非敵!夜雨魔兵太凶,我給你帶來了第一手的情報。”
“我隻想搞明白,孫靈瞳在哪裡?”
“他可是偷了我寶貨的人,我要尋回我被偷取的東西!”
朱玄跡接收了宋福利的情報,指點他乳蝶娘已經出現,並施放了曲光織影陣。但如今已經進行了一場小轉機,朱玄跡也不清楚,之前作戰的秘閣具體是哪一個了。
他的神識外擴,覆蓋了許多方塊秘閣,但隻能察覺到秘閣中的修士氣息,並不能滲透到內部去。
像宋福利這樣隱藏氣息的,朱玄跡之前就沒有探查到。直到宋福利主動暴露,才讓朱玄跡立即察覺。
龍黿火靈的視野,則和修士們不同。
他對轉機秘閣中的內中情景,可謂洞若觀火,了如指掌。
“寧拙出動了!”
“他直奔蒙衝來了。”
“該死,該死!”
龍黿火靈十分緊張。
它語速變快,催促蒙衝更快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