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她心裡,阿奴彈琴好聽,畫畫好看,下棋也厲害,再會個舞劍也不奇怪。可宋韞卻從盧晏的眼神裡看出挑釁,心底冷哼一聲,竟然接下了:“我正有此意。”
玉瑟抬手偷偷捏了捏他,竟然有些著急:“你是笨還是蠢,你腿腳不便,他就是贏了你也不光彩啊!”
“有殿下這段時間為我請名醫醫治,腿傷已經大致無礙。更何況,舞劍罷了,又不是打打殺殺,”倒是宋韞反過來安慰她,“還比個輸贏不成?切磋兩招,讓殿下看個高興罷了。”
盧晏得知宋韞一個月前落了腿疾,心下也後悔,贏一個傷患,豈不是勝之不武?正要撤回提議,卻聽見宋韞淡然問道:“盧先生難道是害怕打不過我這個瘸子?”
盧晏:“……”
他看出宋韞是真的想在長公主麵前表現一番,宛如孔雀開屏,猛虎爭偶,心下好笑,便想挫挫他的銳氣。
“如此,就請你指教指教。”
兩個人既然都想打,玉瑟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必要勸,隻得同意了。
為了讓二人舞劍,長公主府可謂是大費周折。
風時把這個消息帶到寧青沐這裡,正在查對賬單的勾當眉頭一皺:“好端端的,比什麼武?”
得知是盧晏主動挑釁,寧青沐罕見地站在了宋韞這邊:“那個棋手未必能占上風。”
風時也笑道:“駙馬從前就喜歡練體,也經常跟隨陛下去狩獵……”
寧青沐無聲看著她,風時驚覺自己失言,忙糾正道:“是宋大人!”
她本以為寧青沐會發怒,可沒想到他隻是揮揮手,麵無表情地提醒:“在殿下麵前,可不要說錯了。”
為了看舞劍,玉瑟今日特地把晚餐定在了長風閣。此時閣樓的軒窗紛紛掛上了簾子,屋子裡點了六個大燭台,剛夠看清室內的人與物。
盧晏還是穿著侍衛的衣裳,宋韞同樣換上了武服,兩人手裡各拿一把未開刃的長劍。盧宴一手握劍,另一手抱拳,向宋韞作揖。宋韞卻隻是一拱手,拔劍抽鋒,對盧晏道:“不必客套了,請。”
自古至今,君子都被要求精通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後來文士興盛,君子的門檻一降再降,最後就隻講究一個禮字了。
所以在世人看來,文人都弱不禁風,大腹便便,隻有一張嘴巴厲害。
宋韞自小對文人臃腫的風氣十分厭惡,在太學時,他也篤信君子六藝,嚴格要求自我。是以十幾年來,他身上難得有副好體魄,氣質挺拔,才能叫玉瑟對他一見傾心。
他雖受左腿連累,卻能逐個拆解盧晏的招式,再借力回擊,一時與盧晏打了個平手。
僵持了十來個回合,盧晏忽然得了宋韞的破綻,便揮劍打去。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