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她還沒有和青沐說,她擔心青沐會強烈反對。但她沒想到,連阿奴自己也不願意。
宋韞不樂意,是覺得這個計劃漏洞百出。他給玉瑟的說法是:從前他在月來樓,和貴人們也多有接觸,恐怕會被某些人認出來。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玉瑟鐵了心要帶個人走,她道:“如此,我就帶李淇去,他肯定是願意的。”
阿奴立即改口:“如果喬裝打扮,也未必就會被認出。”
玉瑟很滿意:“這樣才對嘛。”
宋韞知道玉瑟的脾氣,也不強硬地勸她。
規勸長公主這種事,本來也輪不到他這個男寵,那是寧青沐的事。
他隻能委婉地找理由:“我畢竟是男子,會長胡子,時長日久,讓其他人發現端倪也不好。”
玉瑟早就把這個也想到了,她說:“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刮胡子啊。”
宋韞無奈地問:“殿下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項本事?”
“我不會,”玉瑟自信滿滿,理直氣壯,“這種事,又算不上多難,學一學不就好了?”
宋韞算是發現了,玉瑟的性子回到了從前,鬨騰起來,膽子究竟能有多大,行事究竟能有多豪放。
難怪當初會一鳴驚人,直接安排十來個侍衛過來把他從人群中抬走,撼動京城。
他真是又愛她,又怕她,抱著玉瑟歎氣:“可我現在沒有胡子,殿下從哪裡去學?難道等胡子長出來了,殿下再親自動手?”
文人們以留須為好,但宋韞因為臉長得好看,被多方要求不許留胡子。其中聲音最大的,除了玉瑟,就是他的母親。
是以他刮胡子很勤快,一根毛茬都不能留。
“做什麼?”玉瑟不滿,“難道你怕我的手不穩,刮傷你不成?”
“這倒不是……”
玉瑟身上的葵水剛走,心思就活絡了。她眼睛轉了轉,靈光一閃:“哼哼,你要是擔心我的手不穩,我就證明給你看看。”
“嗯?”宋韞總覺得右眼皮在突突跳,內心咯噔不停,表麵倒是要裝得溫和止水,“殿下要怎麼證明?”
“嘿嘿,我有個好想法,”玉瑟扭頭對風薰她們吩咐,“拿筆墨來!”
宋韞躺在榻上,平時用來寫文作畫、也彈琴拿劍的手指,正在寬衣解帶,將自己像絹絲包裹的禮物一樣,一層層拆開。
而長公主,一邊觀賞他的行為,一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