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如何不想，他在不好也是臣妾的兒子！”
“那這又是為何？”
皇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皇後，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出些不尋常的蛛絲馬跡。
“回皇上，臣妾終究是西秦皇後，先有西秦後有臣妾，的確這麼多年臣妾與後宮姐妹明裡暗裡相互算計了不少，為的不過是琮兒能坐上太子之位。”
皇後如此直白的話，倒是讓皇帝愣住了，雖然會想過今晚二人必定會推心置腹一番，但如此直白的方式顯然不在皇帝預料中。
不等皇上反應，皇後繼續說道。
“那些爭鬥的前提都是西秦安穩，天下歸心的前提，從前我對琮兒很是放心，認為他在皇上和夫子的教導下，是治國良材，但是如果我的兒子隻是一個將女人放在天下前麵的蠢貨，那麼他不配成為太子，也注定不是新皇。”
皇家看似雕梁畫棟，堆金砌玉，但是肩上的重任是尋常百姓無法明白的。
自己坐在後位上，終日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算計不到，也怕自己給姬家抹黑，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終於讓自己明白了皇後的意義。
“皇帝可以有兒女私情，但是皇帝不能耽於兒女私情！我不能自私的將一國之責交於一個不將它放於首位的人。”
皇上仔細的觀察皇後麵上的表情，可是自己第一次有些不懂這個女人了。
“難道你真的不想讓你兒子當皇帝？”
聽到皇上的話，皇後麵上露出一個淒然的笑容。
“怎麼不想？若我現在就將自己的心思熄滅也是不可能的，若我一棒子將自己的兒子打死，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臣妾求皇上一年的時間讓琮兒證明自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皇後深明大義。”
“陛下不必如此，我終究是您的皇後，不論是誰坐上了皇位，我都是聖母皇太後，都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你倒是直言不諱。”
“皇上，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我真的一心護著琮兒，將來真的有一天西秦因為他的兒女情長滅國了，那臣妾怎麼有臉麵對母族，麵對天下，麵對列祖列宗？”
皇後說的有道理，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因為一個女子做出那些不過腦子的事情，自己何嘗沒動了廢太子的心思。
“為什麼？給朕一個理由，皇後你不是那種不顧兒子的女人，這麼多年我們夫妻一起，也算是了解彼此的，所以為什麼今天突然過來說這些？”
皇上想到了被自己放在桌上，但是還沒有用印的廢黜太子詔書，自己到底是心軟了，想給自己一晚上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但是皇上也知道，捫心自問，就算過了這一晚上，自己大概率還是會選擇廢黜太子的。
每個皇子都是自己的兒子，所以自己當然不會在意坐在皇位上的究竟是哪個兒子，隻要是自己的就可以了。
“如果這件事情是臣妾主動提起的，那臣妾還有餘地跟皇上討價還價，如果今天臣妾不主動提起，恐怕皇上也動了廢黜太子的心思吧？”
皇後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了疑問句，不過皇上並不奇怪自己的心思皇後能猜到。
“皇後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姬家的孩子果然都聰穎過人，朕希望你的兒子也能如你這般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