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瀾再三保證好不容易才出了門,可是沒走兩步,就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三人遠遠看去依稀好像是太子帶著一隊人馬疾馳過來,馬背上好像還有一個女子,隻是映入眼簾那大片的不規則的紅色,似乎昭示著這個女子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這是怎麼了?”
許如煙是個喜好熱鬨的性子,經常是哪裡有熱鬨就往哪裡湊,現下看到了這些又不好撇開藍瀾自己一個人跑過去湊熱鬨,所以隻能在原地不停的張望。
看著如煙這上躥下跳的樣子,藍瀾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可即便三人都沒有往前湊,眼力極好的太子還是看到了,自然也看到了藍瀾臉上的笑容。
雖然理智告訴他藍瀾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笑容也不是嘲笑自己或是針對瑤兒,但是現在瑤兒都已經生死未卜了,還有個女人能露出這樣的笑容,就惹的自己心中一陣不快。
藍瀾拉了拉許如煙的袖子,看著周圍忙忙碌碌的人,那營帳進進出出的都是太醫,就知道肯定是哪家的貴人受傷了。
“如煙,我們回去。”
“誒,瀾兒這才多一會兒呀,你怎麼就回去了?”
顯然看到了熱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許如煙,現在就像是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心中滿是抓耳撓腮的不甘。
“剛剛那一隊人馬中為首的是太子,能讓太子如珠如玉守護的想來也隻有那一位了,至於為什麼身上有血,大概是遇到了棕熊一類的猛獸吧。”
藍瀾隻能慢慢說出自己的猜想,有幾分對自己先不管,主要是想帶著如煙遠離這是非之地。
皇權本來就是至高無上的,聽說聖祖時期有一個極受寵愛的貴妃,某年冬的時候那名貴妃感染風寒,不知為何十數名太醫院的太醫愣是沒治好。
原本隻是一場風寒,最後卻累的這位貴妃香消玉殞。
聖祖一怒之下將為貴妃診治的太醫都拖出去砍了腦袋,據說饒是如此還難消心頭之恨,差點滅了太醫院。
後來也是大臣聯名上書才遏製了聖祖這瘋狂的想法。
當初母親告訴自己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是為了告訴自己皇權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你總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是隻要皇室中人覺得你錯了,哪怕你隻是偶然路過的人,都有可能隨時掉腦袋。
講理,皇家從來就不是個講理的地方。
也是因為母親告訴自己這些,才讓自己從鬱鬱寡歡中慢慢走出來,從前自己隻覺得堅守本心,不做違心之事,不說違心之言就可以了。
但是事實告訴了自己,如果有一天太子覺得自己錯了,哪怕自己什麼都沒做,自己的存在也會是個錯誤。
“不是吧?葉瑤莫不是瘋了?彆看她爹是兵部尚書,可是那是文官,她從小隻學琴棋書畫,從來不通拳腳,就這樣的人還敢去圍場深處?”
“許是覺得有太子在身邊,又有那麼多禁軍的人跟著怎麼都不會有事兒吧,所以才膽子大了些。”
說完,藍瀾也不管兩個人是否反應過來,率先轉頭朝著自己的營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