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瀾的眼睛通紅看著皇上,眼神中的控訴是怎麼隱藏都藏不住的。
“所以你怨恨太子?”
皇上的眼神越發的淩厲了,若臣子怨恨太子,那將來是否會生出不臣之心也未可知。
“回皇上,臣女不怨恨太子,隻是害怕,所以臣女離開家裡去庵中修行,一來是想化解自己心中的恐懼,二來也是不想父親夾在臣女和皇家之間。
父親是臣子,要忠君愛國,要效忠皇上,效忠儲君,但是父親對臣女的寵愛也是刻在骨子裡的。
若父親一味聽從皇上的聖喻會傷了臣女的心,覺得父親不愛臣女了,也許時間久了會父女離心。
若讓父親聽從臣女的心意,勢必會與皇家起衝突,所以臣女不想讓父親麵臨這樣的局麵。
而且將來何去何從是否嫁人,如何生活,如何與人相處臣女心中也是充滿疑惑,所以臣女隻能逃避。”
看著藍瀾的眼中從控訴變成了迷茫,最後變成了那種對生活的無望像是海水將人淹沒其中,無法呼吸的感覺,讓皇上都覺得心中一凜。
看著這樣的小姑娘,還沒到及笄的年紀,皇上也能理解她現在的想法。
他隻能無奈擺擺手,現在不是理會這些的時候。
看著藍家父女離開的背影,皇上幽幽開口
“小德子,你說藍家父女真的是無辜的嗎?”
桂永德早就是大內總管了,現在會叫自己小德子的恐怕隻有皇上了,這樣遠久的稱呼讓桂公公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自己還是個皇子身邊的小太監。
不起眼的,不論是誰都能對自己呼來喝去的。
“回皇上,奴才倒認為藍相父女是無辜的。”
“難得你這個老東西今天居然能說出一句準話來,怎麼說?”
皇上笑罵了兩句,桂永德的忠心自己自然是不會懷疑的,要不然也不會問他這個問題。
“回皇上,那藍相的小女兒就是個孩子,孩子會有情緒,而且奴才聽說藍相夫婦包括小藍大人夫人對這個小女兒都極儘寵愛,所以太子傷害之後難免會有怨言,如果真的一點都不怨恨到不對的。”
“是呀,那個孽障兩次傷人性命,至少有一句話是對的,如果不是運氣加上醫正的醫術,藍家真的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那你覺得這件事兒究竟是誰做的?”
皇上左看右看都找不到嫌疑人,這倒讓自己有些頭疼了。
“回皇上,奴才倒是覺得皇上隻要看看誰是這件事情的受益者大概率就是這個人了。”
“受益人?兵部尚書府就是受益者,還有京中那麼多貴女,如果藍瀾不能嫁給太子,那麼多的人都會受益,這怎麼查?”
皇上倒是有些頭疼,這件事兒如果弄不清楚,不知道百姓悠悠之口該如何堵住。
“回皇上,奴才倒是覺得皇上有些著相了。”
皇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自己倒想聽聽這個老油子有什麼好主意。
之前這個家夥一直都是攪混水裝作糊裡糊塗的樣子,今天倒是給了個準話,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