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山莊外久呆,見扶風飄上牆頭,偷偷看望父母,便也不再管他,尋了個無人的地方,用遁地符回了山莊。
這一夜,山莊裡也並不太平,時無晝重出鐵血大獄,拐走雲英修煉邪術的消息,在山莊內不脛而走,鬨得人心惶惶,再加上沐芳蘭一五一十轉達了時無晝要奪仙品法寶的狂言,雲敖和幾個長老都有些惴惴不安。
饒是這麼忙了,雲敖也沒有忘記叫雲漸去瓊英樓喝藥。
等雲漸喝完藥湯,強忍住藥力衝撞帶來的劇痛,回到院子時,沐芳蘭已經帶著雲英,等候多時了。
她一見便知不對,連忙抓住雲漸手臂,將他拖回了屋裡。
沐芳蘭用手指扣住雲漸的脈搏,暗自運力,助他平複了血管裡橫衝直撞的力量。
“你體內的藥力發作,橫行肆虐,在用一種很殘暴的方式,克製你的妖力。”沐芳蘭皺起眉頭:“虧你忍了這麼久。”
雲漸緩過勁來,連忙抽回手,有些驚異地看著她。
沐芳蘭撫了額邊垂落的青絲,微微一笑,開門見山道:“雲漸公子,你救了我兒,我自然要報答你的,你不必在我麵前忍著。”
“你認錯人了。”雲漸扯出一個冷淡疏離的笑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乃貓妖一族,又生了一雙青睛琉璃瞳……”沐芳蘭輕笑一聲:“千人千麵,彆人看不出你的真實麵容,我卻還是看得出的。”
這回舒卷也有些震驚了。
如果沐芳蘭是貓妖,那雲英就是小喵喵咯。
“沐夫人說笑了,雲漸不知你在說什麼,也不知千人千麵是何物。”
饒是沐芳蘭如此坦誠,雲漸也絲毫不鬆口。
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相信彆人?萬一她是雲敖那些人派來試探他的呢?
沐芳蘭對雲漸的防備並不懊惱,反而來了興趣,如果先前還是單純為了報恩,那麼現在更是多了幾分欣賞。
她走到窗邊,伸出手撫摸涯薑嫩綠的葉片,露出一段纖細的手腕,上麵戴著的鐲子看不出材質,其間光芒暗暗流動,如煙似霧。
這樣的鐲子,雲英好像也戴了一隻。
涯薑嚇得打了個哆嗦,葉片忍不住往裡蜷縮。
沐芳蘭一笑,放開葉片,悠悠道:“如果我說,我可以助你脫離雲敖的掌控呢?”
脫離雲敖的掌控……
這幾個字從彆人的口中說出來,雲漸心中一跳,抓住桌邊的手緊了緊,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抬頭問沐芳蘭:“家主待我恩重如山,百忙之中還要為我的心疾分心,又何來掌控一說?”
沐芳蘭的眼睛閃過一抹青光,也坐下來,自顧自說道:“外人皆以為我是一個柔弱的婦人,可想我這些年來隱藏得很好,多年前,雲英的父親,也就是二莊主雲宥救了我,為了帶我回山莊,研製了一枚幻靈手環,可封住妖形,看上去與尋常人無異,還能使用妖力。”
說到這裡,沐芳蘭撇了一眼雲漸脖子上掛著的青玉佩:“可比雲敖做的這玩意兒,高明多了。你之所以要喝藥湯,無非是因為青玉佩已經壓製不住你的妖力,隻因為,這青玉佩不過是雲敖照著雲宥的初版手稿,做的殘次品。”
“你若想脫離雲敖的掌控,又不化作妖形,便需要一枚和我一樣的手環,我可將我丈夫的手稿交給你,至於你信或者不信,都隨你。”
說完,沐芳蘭從袖中掏出一卷卷軸,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拉起雲英要走。
雲英在旁邊聽得十分著急,若不是他向娘親保證了不插嘴,早就管不住嘴巴嚷嚷了。見雲漸不願收,連忙上去,將卷軸放在他手裡:“雲漸哥哥,我娘親沒有騙你,謝謝你救了我,你要是不信,我變小貓貓給你看。”
啊啊啊,太萌了,舒卷被萌得一臉血。
在床上打了個滾,她傳了音給雲漸:“讓他變!讓他變!”
耳際傳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