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個演奏鋼琴家,也算公眾人物,拍成這樣,還不得在大眾麵前丟人現眼。
許箐箐急忙喊住快下班的工作人員,“不好意思!能不能在拍一張?”
剛準備走的沈硯洲拿起桌上的墨鏡,許箐箐的話讓他不樂意了。
“人家都下班了,你還讓她加班,而且我可沒時間陪你玩拍結婚照這種遊戲。”他重新戴上墨鏡,墨鏡倒映著白色衝鋒衣,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再拍一次吧?”許箐箐望向沈硯洲,眼神無奈。
“你們兩個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工作人員收拾好東西,疑惑道:“你們真的認識麼?又是一時興起的結婚族吧?我經常見的,沒過幾天就離婚了。”
她來這裡工作這麼久了,見過新婚夫妻不和的,見過剛拿到結婚證的人感動的痛哭流涕的,就沒見過像他們倆這樣夫妻不熟的。
“是麼?那估計你沒幾天又能見著我們了。”沈硯洲隨心所欲說道,他眉眼上挑,便頭也不回的走出結婚登記所。
正巧這個時候,許箐箐電話在包裡震動,她迅速拿起掃了一眼。
是她朋友打過來的,許箐箐按下接聽鍵。
“喂,箐箐?你見到沈硯洲了麼?”
“見到了。”
“他怎麼樣?”
“不怎麼樣。”許箐箐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心裡就有些氣惱,“他真的是我見過最裝的人。”
“啊?你們怎麼了。”
“我明天跟你細說。”許箐箐掛斷了電話。
她放在大廳門口的傘不見了,剛剛除了沈硯洲就沒人進出過門。
想也不用想,誰把她的傘拿走了。
“下雨天還戴墨鏡。”許箐箐抿著唇,看向玻璃門外揚而去的拉法,“什麼人啊。”
這兩人都沒注意的是,有個人舉著相機蹲在草叢裡,見沈硯洲出來了便連著拍了好幾張,鏡頭一轉,相機的視角落在了雙手趴在玻璃門上的女孩。
拉法上的男人單手持著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皮膚下青筋凸出。
沈硯洲睨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鵝黃色的傘,今天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傘了,於是他從結婚登記所那裡順手拿了一把傘,說不定等會泡妞用的上。
車內放著《GimmeMore》,雨滴劃過車窗,看來這場雨,沒有一會是不會停了。
許箐箐正準備打個車回家,她孤零零地站在屋簷下,工作人員關上了結婚登記所的大門。
見許箐箐一個人站在這裡,她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把透明傘遞給她。
“給你吧,我還有一把傘。”
“啊?不用了,謝謝你,我打了車。”
許箐箐沒有料到她會給自己送傘,隻是微笑禮貌地搖搖頭。
“讓你拿著就拿著。”不顧她的拒絕,工作人員直接把傘硬塞進她手裡,“你老公也不等你一起走,下這麼大雨。”
那名工作人員把傘給了她之後,轉身就離開了,看樣子要趕回家吃飯。
“其實我和他還是第一次見麵。”
這句話等她走了,許箐箐才緩緩說出口,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傘。
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幾分鐘後,一輛朗逸打著雙閃燈停駐在她麵前,司機按了兩下喇叭。
許箐箐連忙碎步趕上去,拉開車門。
車輪壓過小水窪在馬路留下筆直的輪印,隨即又被雨水衝刷乾淨。
悶熱的雨季熱浪撲麵襲來,泥土被雨水翻新,散發出潮濕的氣息。
她下了車後,撐開傘往家裡走去。
現在已經接近傍晚了,黑漆漆的一片。
她家在郊區,四層樓的彆墅,家裡的保姆請了假,父母最近談著生意在國外還沒有回來。
回家的路上鋪著鵝卵石,兩側草叢被修剪的隻剩下枝頭。
回到家後,許箐箐放下手提包,先乘電梯去了二樓衣帽間,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
許箐箐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她從包裡拿出那本結婚證。
連她都看不下去這張照片了,深深歎了口氣之後,手裡一個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