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做家務的高手!
阮糖看了眼煥然一新的房子,想著要是周淮煦改行從潔,肯定能憑借這張臉和手藝拿個金牌家政的稱號,橫掃家政圈。
這幾天,周淮煦按照約定的時間來阮糖的公寓替她打掃屋子,煮飯澆花。
他倆經常碰不到麵,這會兒也沒瞧見他的人。
阮糖走到廚房,暖青色的冰箱上正貼著一張張便利貼,寫著各項事宜。
【今日菜單:牛腩蘿卜湯、紅燒魚、酸辣土豆絲、白米飯。】
【外用衣物已經洗好,疊進衣櫃裡。】
【陽台上的花盆剛加了肥料,已經澆好水。】
阮糖陽台上的那幾盆花是當初剛搬進公寓時,她媽媽柳玉瑩送來的。
說是能淨化甲醛、美化環境。
後來阮糖將花兒都放到陽台,隔三差五地給它們澆花。
可她工作太忙了,幾朵小花被她養得生出不少枯枝殘葉,能苟延殘喘到現在已經算命大。
好在,它們終於遇到了救星。
阮糖將手裡的便利貼貼回冰箱,打開冰箱門。
冰箱各層都擺放著蔬菜肉食和水果,種類分得清清楚楚,看得人心情舒暢。
阮糖彎起眉眼,踱步走到餐桌前。
桌上正擺放著一盤盤菜。她伸手探了下盤壁,有些涼,已經煮好了一段時間。
她將周淮煦煮好的菜放到微波爐裡熱一熱後,端著白色瓷碗,嘗了口牛腩蘿卜湯。
香氣撲鼻,令人唇齒生津,很美味。
阮糖坐在餐桌前,一口口地喝著,感覺胃暖暖的,心裡也鼓起了一股安穩的滿足感。
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擁有過了。
最近她家乾淨如初,連帶著工作上也變得順遂。
有種搭了順風船,好過了的感覺。
這天,審訊室裡。
黃毛戴著手銬,被押在椅子上,一連審訊了幾天,他終於被阮糖他們撬開了嘴。
他交代說最近走私團夥會有一筆大交易,但具體情況他一個小囉囉並不了解。
“你是刀疤的手下,他都讓你做了些什麼,全都說出來。”
阮糖倚在椅子上,眸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黃毛。
黃毛低聲說:“刀疤讓我每次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一趟徐記麵館,把東西放到麵館餐桌上的一個筷子筒裡,吃碗麵就走。我也不知道和我接應的是誰。”
阮糖的眼神閃了閃,問:“那是什麼東西?”
黃毛順從地說:“是一張小紙條。”
“紙條呢?”
“那天我被抓前就把它隨手給扔了。”
“裡麵寫著什麼?”阮糖繼續追問。
黃毛垂下頭,冥思苦想了一陣才道:“5930d,6……6什麼來著。”
他喃喃自語,很是頭疼,明顯記不清了。
黃毛麵露難色,看向阮糖道:“警官,我們就是替上頭辦事,上頭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這些當小弟的也不敢多問,我不知道紙條裡是什麼意思。”
他的神情懇切,一連幾天的審訊令他招架不住,恨不得搜腸刮肚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還能減減刑。
阮糖的筆尖抵在白紙上,唰唰地寫下黃毛剛說的那串英文數字,泛起嘀咕。
這裡麵有什麼含義?
待走出審訊室,寧萌側頭看向阮糖,試探性地問:“阮隊,這件事會不會和麵館老板有關?”
他們街頭的地點是徐記麵館,黃毛將紙條放在筷子筒裡,接應人隨時能拿到手。
那麵館裡的人自然嫌疑最大。
即便出了意外,紙條被人拿走,也全當是張破紙條,不會多留意也不會私藏。
“他們偏偏選中徐記麵館,那老板又經常不在,神出鬼沒的,我總覺得他有點問題。”
寧萌這個實習警員判案向來以第六感為準,想象力豐富得飛起。
一看平時就沒少看偵探小說。
阮糖笑笑:“老徐經常不在店裡,確實也不能排除嫌疑。但在自家的麵館裡動這種手腳,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你的意思,嫌疑人不是他?”寧萌睜圓了眼問。
“也不一定,可能反其道而行。”
有些犯罪分子在作案時,會利用常人的慣性思維來反向操作。
經驗主義不可取,但有用。
任何一種可能性都不能錯過。
阮糖頓了頓,說:“麵館的人全部先查一遍,還有經常去麵館的常客也找出來,調令讓那些人來一趟。”
“是!”寧萌頷首,趕緊去辦。
經過一番盤查,阮糖他們沒有問出多少有效的信息。
麵館裡也沒有監控,調查的進度頓時卡殼了。
阮糖的筆尖停在白紙上,那串英文數字就像天文符號,晦澀難懂,讓人瞧不出端倪。
她略略低頭,指腹揉蹭著細嫩的耳尖。
正思索著,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就傳進她的耳畔:“阮警官。”
阮糖抬頭,撞上周淮煦那雙漆黑澄明的眼睛。
他倆現在雖然是雇傭關係,但周淮煦對外還是這麼喊她。
今天隊裡調查麵館的人員,周淮煦也位列其中,被請到了這兒。
阮糖朝他說明來意後,沒料到周淮煦竟告訴她。
“我見過那張紙條。”
阮糖心念一動,聽周淮煦慢慢回憶。
“那天我在麵館被挾持,你們離開後,我收拾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紙條。”
他記得紙張很新,被揉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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