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類機器設備,各種工種的操作技藝。
他玩轉起來比很多乾了十多年的老師傅還要熟練自如。
私下交流一番後,大家就會發現陸恒不僅能精通他們車間的各種工種和設備操作,其他車間的不同工種和設備,他也能駕馭自如。
如此一討論,原本的嫉妒心理也就煙消雲散了。
那種能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
這樣有真本事的人,當個副主任,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新聞,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師傅,聽說陸工又要調回咱們車間當副主任了,您跟他一個院子住,給我們透露透露唄。”
“對啊對啊,我們特彆想知道,陸工這麼天才,小時候肯定特聰明吧?我學鉗工都學不好,他那麼多工種和機器都會,太厲害了。”
易中海身邊,新收的兩個徒弟圍上來,滿臉好奇地打聽。
之前他的徒弟賈東旭出事以後,平時也就沒人幫他處理一些端茶倒水、排隊打飯之類的小事。
他身為八級工,哪能屈尊去做排隊打飯這種掉身價的事,因此便新收了兩個徒弟幫忙跑腿。
因為之前為了維護自己德藝雙馨的師傅形象,
他對陸恒並未直接表現出敵意,一般都是攛掇賈東旭暗地裡使絆子。
故而這兩個新徒弟並不知道他和陸恒關係不睦,此時還在一個勁兒地向他詢問關於陸恒的事情。
憋屈,無比的憋屈。
易中海咬著饅頭,回想起之前賠給陸恒新的電風扇和收音機,花出去的錢和票證,心裡仍隱隱作痛。
最要命的是,東西賠了之後,傻柱還是被抓進去了。
最關鍵的是,眼瞅天氣漸熱,他花錢買了電風扇,卻沒能享用上,反倒讓秦淮如拿去醫院給賈東旭用了。
為此,大媽沒少數落他: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賈東旭才是他的親兒子,棒梗才是他的親孫子。
不然怎麼會為賈家貼補那麼多?
想到這些,易中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厲聲道:
“吃飯的時候嘴巴就不能消停會兒?自己鉗工手藝沒學好,不去好好鑽研本行,儘琢磨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兩個徒弟被訓斥,見往日和藹可親的師傅突然一臉嚴肅,頓時嚇得噤若寒蟬,埋頭猛扒飯菜。
另一邊,街道辦事處。
謝主任看著眼前的年輕姑娘,心中頗感憂慮。
她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衣服,懷抱著一條同樣打著許多補丁的被褥,臉龐和身上沾染了不少煤灰,看上去楚楚可憐。
謝主任無奈地歎了口氣,詢問道:
“閨女,你叫什麼名字?是怎麼來到京都的呢?”
“阿姨,我叫李秀芝。”
“家裡遭逢災荒,日子過不下去了,家人讓我出來投奔遠方親戚。”
“我爬上了運煤的火車,途中因為饑餓昏睡過去,醒來時就已經到了這裡。”
“然後,一位好心的大娘帶我找到了您這裡。”
“那位大娘說,您可以幫我找個能吃飯的地方。”
年輕姑娘聲音柔弱,那雙猶如清澈珍珠般的眼睛裡,已滿含淚水。
“哎呀,真是苦命的孩子!”
謝主任看著眼前的女孩,心中交織著憐憫與憂慮。
令他心生憐憫的是,為了求得一口飯吃,一個僅接受過兩年教育的姑娘,竟敢攀上疾馳的火車,遠赴千裡之外尋找親眷。
她深深明白,在當前嚴峻的社會環境下,即使是城裡有工作的人也難以填飽肚子,而農村的日子更是艱難無比。
那些家庭人口眾多的,一天兩頓餓肚子實屬常態。
僅有的一頓,也不過是些野菜紅薯,還無法滿足基本需求,僅僅是為了讓大家不至於餓死而已。
此刻,若將李秀芝送回那蝗災肆虐的家鄉,恐怕無異於送她走向絕路。
然而,想要在京都立足又談何容易?
李秀芝並非京都戶籍,沒有這裡的戶口本,自然領不到糧票,縱然有錢,也無法購買食物果腹。
正當謝主任為此事愁眉不展之際,突然留意到李秀芝肚子裡發出的咕咕聲。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餐盒,把自己剛剛剩下的半個饅頭遞給了李秀芝。
“孩子,你先墊墊肚子吧。”
李秀芝接過饅頭,緊緊握在手心,忽地帶著哭腔懇求道:“阿姨,您能幫我找個糊口的活兒嗎?”
“我什麼都能乾,再苦再累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