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山看著眼前這些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有些懵:“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突然那麼高興了?”
“你還不知道呐?”江正義以及同行的這些領導們顯得有些意外。
吳啟山見狀心裡的疑惑愈加重了,走到桌子邊拿起電話,想叫擱人進來問清楚。
江正義“二三七”過去按住他拿起的電話,笑眯眯的解釋:
“我跟你說,老吳,今天市場上的糧價一日兩降!”
“最新的糧價,現在已經降到八毛了!”
“八毛!?”吳啟山聽到這個價格,立刻驚的瞪起了眼珠子。
難道是陸恒出手了?
“我知道你想啥呢。”就在這時候,江正義眼底蘊含著看破一切的目光:“你在想是不是陸家那個小子出手了?”
“你”吳啟山嘴唇抖了抖。
江正義豎起手指頭晃了晃,笑著又道:
“不是他,就是普通的一家糧店,這家糧店最先開始打出的降價的旗號。”
“然後周天寶跟著也開始降。”
“現在呐,四九城裡其他糧店幾乎都已經關門歇業了,就看著這兩個人出手呢。”
“一家普通的糧食店?”吳啟山眯起眼睛,隻餘下一條縫,腦袋裡那個懵著的勁而更勝三分。
陸恒沒有出手,一家普通的糧食店出手了,還拉著周天寶一塊兒把價格降下去了。
這事兒這事兒怎麼聽怎麼感覺有些不對頭呢?
“行啦!老吳!這回你算是知道咱們四九城不止陸家小子那一個良心實業家了吧?”
江正義很是自來熟的走到旁邊兒拿著暖水壺倒了一杯熱水,然後又轉過身給吳啟山送過去。
說話間他的臉上滿是勝利者的笑容。
“謝謝。”吳啟山接過水失神的客氣了一句。
江正義這時候坐到了一邊兒,其他領導也分開坐下。
“喝點兒水吧,你瞅你這段時間給造的,眼珠子比兔子都紅。”
江正義再度開口,這次臉上有些凝重:“我跟你說,我知道陸家小子他們廠子裡對工人是好,而且繳稅比例也高。”
“但是他這樣做沒有考慮過其他那些實業家啊.”
“就比如曹道德,人曹道德”
“好了好了,你先彆說了,我這兩天有點兒累,既然開始降價了那就是好事兒。”
吳啟山打斷了江正義的話,整個人的狀態落到彆人眼裡,顯得不是很好。
“那行,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就不在這耽擱你休息了。”
看著吳啟山一副送客的模樣,江正義遂起身,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隻不過臨離開之前,他又看向吳啟山:
“對了,老吳,這次的事兒完了之後啊,你我做東把陸恒還有曹道德他們幾個實業家拉一塊兒吃頓飯。”
“凡事兒好說好商量,有什0.8麼事兒不能溝通的?非得整的這麼難看呢?”
“你說是不?”
說罷,江正義客氣的笑了兩聲,然後就徑直離開。
道
其餘各部門兒的領導眼見吳啟山狀態不是很好,尋思著擱這留下去也沒多大必要。
索性一個個也就都告辭離開。。
剩下吳啟山怔怔的望著空蕩蕩的屋子,腦子裡還在想著剛剛江正義的話。
最後那段兒說做東請吃飯的話還好理解。
無外乎就是以勝利者的姿態想給陸恒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凡事三思而行,彆跟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撞。
容易鬨出來亂子。’
就比如眼下價格混亂的市場這樣。
但是前麵那話,那就很讓人費解了。
按理說,現在應該是陸恒直接拿錢砸到市場裡13,開始救市了。
可這橫空殺出來的春來糧店是什麼情況?
在腦子裡捋了半天,吳啟山依舊是摸不著頭腦,乾脆走到桌子邊拿起了電話。解鈴還須係鈴人。
吳啟山覺得憑借他對陸恒的了解,就以這小子滿肚子壞水兒來講。
他是不可能乾站在岸上看著的。
很快,電話撥通,那邊兒傳來陸恒的聲音。
聲音依舊是熟悉的懶散,這腔調讓吳啟山有些繃不住:
“我說小陸,你這整的到底是哪出兒?”
“那個春來糧店跟你有沒有關係?”
“我聽說今天市麵兒上的糧食一日兩降,跟你有關係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到電話裡麵,換回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半晌過後,陸恒的聲音再次響起。
“喂!喂~~喂?哎呀!信號不好啊?喂!?吳總?您怎麼不說話啊!”
“哐!嘟嘟嘟”
前後從陸恒接起來電話到電話裡頭傳來掛斷的嘟嘟聲,一共也沒有五秒鐘。
聽著耳邊嘟嘟嘟的聲音,吳啟山人都愣住了。
老頭兒怔怔的把話筒從耳邊挪到眼前,就那麼目光複雜的看著,眼神兒裡滿滿
的都是對自我的懷疑。
雖說有句老話,講說是不到四九城不知道官兒小,不到蘇杭不知道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