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總啊!您這可冤死我了!那我跟周天寶是真沒有一毛錢關係!”
“您說我是做磚頭瓦塊兒生意的,那他周天寶做的是糧食生意,我們這八竿子打不著啊。”
“你甭跟我這賣慘。”江正義臉色陰沉,瞳孔裡跳躍著憤怒的火焰:“姓周的,我跟你講,我頭前兒可是剛跑去跟老吳言語。”
“我說等這事兒結束了就由我跟老吳做東,請陸恒跟你一塊吃頓飯。”
“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我問你,你懂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江正義厲聲質問。
電話那頭,曹道德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用著比先前更冤枉的語氣說道:
“江總江總,您這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
“你閉嘴!”這次,不等曹道德把話“九三七”說完,江正義直接打斷,同時也把意思挑明。。
“我告訴你!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以你這個體量,能把事情圓和到如今這個局麵就可以了,那你是真想跟陸恒撕破臉還是怎麼著?”
“他剛跟國外做了大訂單你知不知道!這一單就是以億為單位的!”
“跟他撕破臉!?你有這個能耐嗎!?聽我的!這事兒到此為止吧!”
還是那句話。
到了江正義他們這個級彆的,就不能以好壞去評定他們的品性了。
江正義想的是平衡,他不想看到四九城的商界有人一家獨大。
如今,他認為陸恒應付不了市場價格混亂的這個局麵,輸了一籌。
頭前兒市場上糧食的價格也開始有了回落。
江正義覺得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可以了,做東讓陸恒他們這些實業家一起吃頓飯。
同時在飯局上也警醒警醒陸恒,告訴他,雖然你很厲害,但是你也要收斂著一些。
然後大家賓客儘歡,這樣的結局就是江正義最想看到的。
可是沒想到!
頭前兒那個糧食回落的情況隻是個假象!
周天寶竟然又開始作死!加價收購春來糧店的糧食!
春來糧店可是率先打出降價旗幟的!
周天寶這是什麼意思!?
想徹底撕破臉!?
“你聽清楚了沒有!”江正義等待良久不見曹道德說話,忍不住又大聲訓斥了一句。
可曹道德這一次明顯是逮著蛤蟆就非得攥出尿來。
他覺得如今市場的價格都掌控在以他為首的那些實業家手裡。
這是徹底把陸恒壓製下去的好機會。
以億為單位?
以億為單位又能怎麼樣?
你能擺平的了市場嗎?
我們那麼大一個實業家的團體!市場攥在我們手裡!
我們怕你一個二十郎當歲不到三十的小毛孩子!?
開玩笑!
“江總,我還是那句話,我冤呐.”曹道德依舊是打著太極不肯鬆口。
氣的江正義再也不說話,直接就把電話撂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江正義抬眼看過去,看到是文書,遂招手讓他進來。
文書進了屋也沒多廢話,直接就把一份文件擺到了桌上:“江總,春來糧店開門了,但是周天寶的人也早早的又堵在人家門口那了。”
“好,好,昨天一天還不夠,今天還要去堵著。”
江正義被氣笑,拿起桌上的文件粗略的掃了一眼。
文件上記錄的是如今四九城的市場物價。
四九城說小不小,但3.0是要說大也不是很大。
昨天周天寶的人堵在春來糧店加價收糧的事兒經過一夜的時間早就發酵起來了。
作為率先打出降價旗幟的春來糧店。
以及先是跟著春來糧店降價一起打價格戰,隨後又堵門兒加價收糧的周天寶。
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四九城裡的其他生意人注視著。
如今,春來糧店跟周天寶的行為也被解讀為一方往下叫價,一方繼續維持高價的爭鬥。
商人逐利,自然而然的,這些生意人也就選擇了跟隨周天寶的腳步。
繼續以高價維持如今的市場。
“哼!這個陸恒”。
掃了幾眼文件上的數字,江正義煩躁的眯了眯眼睛,一把將文件拍到桌上:“我說了他就是個年輕人,他處理不了這事兒。”
“處理不了這事兒,老吳就非得一個13勁兒的信他。”
“結果呢!鬨到現在!就因為他!弄得咱們不管不問!下頭又亂七八糟的!”
“江總,那咱們還是就這樣看著嗎?”文書適時的給出了一個宣泄口。
江正義眼神陡然變得極為淩厲:“等著吧,老吳當初說給陸恒十天的時間。”
“現在已經第四天了,還有六天。”
“六天之後!我倒要看看老吳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說著,江正義的目光再次落到文件上麵,看著上頭的一個個令人觸目驚心的數字,他的腔調變得很是狠辣。
“還有這個陸恒!到時候!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他!”
“問問他!為什麼要不自量力!明明管不了這事兒還要大包大攬!誤導老吳做出袖手旁觀的決定!”
很快,時間來到下午四點。
春來糧店的門口依然是人山人海。
周天寶的頭號狗腿從茶館兒裡出來,一雙手背在身後,走路一晃三搖的哼著小曲兒,看起來極為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