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獻藥墨的目的不僅僅是供奉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表達了我對陛下健康的關心之情。”
“這藥墨不一定能得到始皇的認可。”
“然而這藥墨中所包含的一份忠誠之心,我相信始皇一定能感受到。”
“這是我獻給大人的一個小小的貢獻吧。”
聽完這些話,嬴政深受觸動。
儘管無論是否使用鬆煙墨或是藥墨他都不在意,但秦長青表現出的那種關懷令他感動。
秦長青並不知道自己就是秦始皇,隻是從一名大臣的角度來思考。儘管要求他獻出藥墨有些刻意,但如果設身處地,這種做法必定令人感到溫暖與貼心。
身邊不乏恭維者,但他心裡非常清楚哪些是真的關切與忠言。
雖然明白秦長青此舉有討好的意味,但其中那份誠懇的心意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明曉這是出於諂媚,也會被其誠意所打動。
對於秦長青的行為,嬴政內心複雜萬分。
秦長青曾四處漂泊,最能理解民間疾苦,尤其是在得到戶籍前更是東躲**。而他的師傅正是反秦之人,理論上他對秦國及自己應該是懷恨在心的。
然而,他不僅毫無怨言,反而還時刻想著如何減輕始皇的工作負擔。這份真心,愈發寶貴。
他已經掌權三十餘載,見過形形**的人物。自認閱人無數,但是在與秦長青交談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困惑,好像怎麼也讀不出這個年輕人內心的真實所思所感。
秦長青絲毫未曾發現這些變化。他在整理竹簡時,手中又多了幾卷簡紙。
秦長青笑著說:
“大人的簡上記述了鬆煙墨的製作工藝。還勞煩大人幫我轉交給合適的負責人,如果能有機會向始皇呈獻更好不過。否則放在我這兒早晚都會出問題。”
見到謙恭行禮的秦長青,嬴政微微波動,伸出右手接過竹簡。
輕聲應允:
“好吧。”
“我可以幫你呈上去。”
秦長青卻連忙拒絕:“大人隻要署上您的名字即
“我還希望順利從學室畢業。”
“這一點倒不必過於擔憂。”
“好,那就以我的名義上獻。”嬴政也沒拒絕。
接著,他似有所思,問道:
“我聽聞,前幾天有人**你教出製墨工藝?這是真的嗎?”
####長青
秦長青點點頭,說道:
“確實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個工程事務所的一個工程師,看上了我掌握的製墨技術,試圖通過上交的方法,獲得官方的獎賞,以此保證自己的職位。”
“但是在他采取行動時,恰巧被巡邏中的官府工匠發現,於是及時阻止了他。現在那名工程師已被判刑,估計暫時無法回到鹹陽了。”
“大人請不要為我擔憂。”
“這次事情確實有些突然,但我並沒有吃虧。”
“那天我還反擊了那名工程師一拳。”
秦長青咧嘴笑了笑。
他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在意。
嬴政眉頭緊鎖,顯得很不高興,問道:
“然而據我聽到的消息卻是,這名工程師不止一次地對你進行威脅。”
“既然受到了威脅,為何不報告官府?”
“如果早些報告,他又怎會膽敢持續威脅?你也不至於遭受這些欺壓。”
秦長青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剛踏入社會的他,並不清楚那麼多法律事宜。
況且那個工程師隻是意圖**未遂,貿然去舉報反而可能會被人為誣告,那樣豈不是讓自己陷入了被動。
秦長青解釋道:
“我當時隻是希望能夠勸退對方。”
“因為我在禁止外人接近的宮廷內居住,一般情況下,大多數人到此會心生疑慮,不會繼續威脅下去。可這位工程師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不顧一切,幾乎瘋狂。”
“當時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看著秦長青閃爍的眼神,嬴政目光堅定地說:“你不信任官方。”
“六國還在時,他們都認為秦國的法律嚴格苛刻,但實際上,大秦的律法細致嚴謹,覆蓋了所有層麵。”
“誣告在法律上也是明確規定的。”
“大秦實行的是‘什伍連坐’製。五戶一家伍,十伍一家什,互相之間負有監控職責。如果一‘伍’中有人違法犯罪或者遇害,鄰居需要立刻相助,並儘快通報官府;否則同樣會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