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樊會感覺自己喉嚨發乾,周遭一片靜謐,隻能聽見自己心跳的怦怦聲。
在他陷入恍惚之時,幾個秦兵已經悄然而至,直到其中一人嚴肅地盤問,樊會才回過神。
“你是郵人?”
樊會略顯不安地搖頭,
然後急忙解釋:“我不是郵人,隻是一個沛縣街頭賣狗肉的。但我與劉季是好朋友,與蕭何也有一些交情。他們兩人這次安排我過來送信。而且他們也提過,這是第十公子命令他們去壽春的任務。”
“求軍爺幫忙通報一聲。”
那秦兵神色冷酷,
斥責道:
“你不是郵人卻敢擅自傳遞消息?”
“來人,把他抓起來!”
聽了這話,
樊會的眼睛睜得大如銅鈴,但他不敢反抗,隻是大聲辯解:“我真的沒有說謊!我是專門為了給第十公子帶來信件的。這是蕭何、劉季他們交代我的任務。如果你們不相信,完全可以派人去查實,我真的不是冒牌的郵人。”
樊會心中委屈極了,
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因為他深知秦兵的殘酷,而且他經過長途跋涉,已經疲憊不堪。現在那些秦兵持有長槍,而他自己卻赤手空拳,哪裡敢抵抗?
那秦兵絲毫不在意,
漠然道:
“一個**犬隻的賊子竟然偽裝成郵人來乾擾軍隊前進”
“依照軍規,應處死!”
“把他押下去就地處決!”
“全軍繼續前進。”
說完這些話後,這名秦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根本不關心樊會有何反應,冷漠得仿佛沒有情感一般。
樊會憤怒地瞪大眼睛,
這才意識到情況嚴重性。
他用力掙紮著,
嘴巴不停喊叫著,但心中的焦急與迷茫越來越濃重。
他知道或許這一次真的大難臨頭了。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弄不清究竟哪裡出了差錯?明明是按照劉季所說的步驟執行的。就算他**了我,蕭何總不可能也誤導我吧?
但眼前的事實怎麼解釋呢?
樊會無從得知,
更沒有任何時間給他去想清楚這個問題。
因為……
他已經被按倒在地。
刺眼的鋒芒映入燭火之光中,然而在樊會的眼中,隻剩無窮寒冷與悲傷。
樊會心中哀痛萬分,忍不住怒罵:“劉三,你這個天殺的**!我樊會被你坑得太慘了,蕭何也一樣把你當朋友卻這麼對我?第十公子也是見鬼去吧!你們居然這麼對我樊會!”
“我死得太不甘心!”
“我……”
他的抱怨未說完,
頭就已經被迫低下。
樊會不再反抗,閉上雙眼,等著來世再做豪傑。
但那劍鋒久久未落下。
他下意識抬起頭,
發現自己被托起。
樊會眼睛骨碌一轉,明白了狀況應該起了變化,心頭微動。
一旁,
一名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相見,他不由得笑了笑。
微微一笑。
聽到樊會被帶到車前的消息,秦長青輕輕一笑,起身走出了軺車。
車外。
樊會的雙手被緊緊地按著,動彈不得。
秦長青揮了揮手。
淡淡說道:
“諸位,請放開他吧。”
“這位勇士確實是劉季派來的,而劉季也確實是在聽從我的安排。”
聽到這話,
幾個士卒麵麵相覷,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最終還是鬆開了他的手臂。
秦長青走到樊會麵前,仔細打量著他。眼前的樊會並沒有預期中的魁梧強悍,更不像電視劇裡演得那麼粗獷。實際上,他隻是一個普通屠夫,儘管日子比常人略微寬裕一點,但仍然隻能算是普通平民。
秦長青淡然說道:“是劉亭長讓你來的嗎?”
樊會用力點了點頭,
說道:“正是劉季……劉三讓我來的。他讓我帶來一封信給公子。”
隨即,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不整齊的木片。
木片上書寫得潦草不堪,但仍可以看出寫了些什麼。
秦長青伸出手接過了木片,
隨後朝周圍吩咐道:“請找個人來為壯士準備一身乾淨衣服,然後備些簡便的食物,再給他準備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