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直接將金石塞進劉季手中。
劉季故作推辭:“這怎麼使得?當初已經約定好了,隻要五百頃土地作為交換,帶你們出城。既然如此,我不過完成了約定的事情,怎可再收額外的好意?這斷然不可。”
儘管嘴上這樣說,劉季還是十分熟練地接過了禮物,根本沒有拒絕之意。其他人也隻好無奈地交出了自己的財物。
雖然表麵上拒絕,劉季的眼睛依然不時地打量這幾人。
他的確表現得很“貪財”,但這自有深意。一方麵他借此進一步確立自己愛財的形象,以便讓屈博等人降低對他的防範;另一方麵,則有意**對方,讓他們不願意長時間與自己為伴,並引導他們前往東津渡方向。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機會觀察他們的隨身財物,為可能發生的不測做準備。此時他對每個人的情況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等到所有人都送完禮物後,劉季的表情更加囂張,一副十足財迷的模樣,笑道:“諸位太過客氣了,我劉季哪裡擔得起呢?”
“目前秦軍正搜查城內,並不安全,不如早點離開,各位意下如何?”
他一副為對方考慮的模樣。
然而,
聽到這話,屈博等人更為厭煩。
之前如果不是劉季拖延,又何必耽誤這麼久?但他們仍然麵帶微笑地回答:“還是劉兄高瞻遠矚。”
“隻是不知劉兄打算怎麼走?”
此話剛出口。
四周立即寂靜無聲。
昭舟與景駒交換了一個目光,表情冷漠。
其實他們原本希望聽取劉季的意見,如果真有更隱秘的安全路線,也不妨試試。不過,劉季這一係列的行為,已令他們極度厭惡。
不可能繼續和劉季同行!
劉季目光沉著,平靜道:
“我準備往南方,先去新淦縣,再到廬江進入吳越地帶。這條路線路程稍長,但人煙稀少,較為穩妥。”
“各位怎麼看?”
長青
屈博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問道:“請問劉兄,大約需要多少時日?”
劉季麵露遲疑,緩慢說道:“按照常規,應該在五六天左右,但如果必須走一些偏遠的小道,還得繞行某些地方,即使我對楚地稍有所了解,有些地方未曾親曆,也可能延長些時間。”
“估計要十天左右。”
聽完回答,屈博的臉色徹底變得鐵青。
十天?
這完全無法接受!
一來,
本來對劉季就不信任。他都不熟悉這條路,為什麼要跟著他冒險?更不認為劉季是善良誠實的人,在短暫相處的日子裡,劉季已多次索取財物,沿途必然會有更多的盤剝。
況且他們已是通緝犯。
再來,
他們害怕其中有詭計。劉季可不是一個踏實的人,豈會老實地帶領他們十天?尤其是從新淦到廬江一路上十分偏遠荒涼。假如劉季預先埋伏人手,到那時搶財奪命也不是不可能,還可能立功領賞。怎麼能把自己命係於此人?
屈博神情凝重。
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條線路恐怕不行。”
“目前城內的情況,即便你尚未見識,也一定耳聞。如今我們三大家族如同喪家之犬,在城裡人人喊打。雖然我們的逃脫還未大範圍暴露,但遲早會被知曉。”
“那時恐怕有人會群起而攻之。”
“因此您選擇的道路雖穩妥,卻不太適合。時間過長意味著變數更多。如今楚地危機四伏,無法在此停留十多天,劉兄還請體諒。”
“請問是否有彆的路徑?”
他在試探地詢問。
對此,劉季顯得有些不滿,似是在抱怨屈博的不同意見。
劉季侃侃而談,屈博等人卻不以為然。
儘管劉季所說的部分屬實,但他隻考慮了陸路,而未提及水路。這反映出劉季在認知和見識上的局限性。他們很清楚,陸路並非最佳選擇,尤其在沒有水上航行經驗的情況下。然而,對於屈博他們來說,水路才是最理想的出路。
屈博他們曾在戰亂期間親身經曆過水路旅行,了解到了水路帶來的諸多便利。儘管許多水道在戰火連年中斷後已經廢棄,但在秦國廣泛興修水利工程後,許多曾經停滯不通的河道得以再次聯通。水路自然成了最佳選擇。
屈博他們深思熟慮之後作出決定絕非輕率之舉。他們過去幾日一直忙於規劃脫險之路。鑒於他們無法信任劉季,並且對劉季抱有警惕之心,通過詳儘的地圖研究,最終統一意見從東部的津口逃離。原因如下:
1.距離適宜,便於隱蔽行動。
2.春季繁忙的耕作減少了人們的關注,便於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