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
秦長青得知曆史上人們常常對劉邦嗤之以鼻,可能因為他出身平民,對他輕視學者的行為持有偏見,又或者是因為他沒有給予文人足夠的特殊地位。這些原因導致了劉邦一直備受貶抑與誣蔑。
然而無可爭議的一點是:劉邦的能力無可挑剔。
而且他身邊彙聚了一批實力雄厚的人物。隻是如今時局不同以往,劉邦這樣的草根已經難有嶄露頭角的機會,即便如此,秦長青仍舊不想讓這些人才因此被埋沒。相反,他希望能將其收入麾下。
畢竟……
對於秦楚聯盟,他的影響力微乎其微。假如能夠充分利用沛縣這一群人的力量,未必不能製衡關中的豪門世家,而且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從頭栽培忠心於己方的官員。因此隻能轉而倚賴曆史中知名的人士。
至少這樣的人得到了曆史的認可。
看見秦長青沉默寡言,陳平深深地看了他幾眼,並沒有進一步追問。但他眼中增添了更多敬佩。說實話,提拔一個未曾相識乃至聽聞的人物,需要極高的膽識。
他認為自己恐怕無法做到這一步!
湖麵上,粼光閃動。
在蠟光下,湖水平靜閃爍著微光。透過輕風搖曳的蘆葦叢,隱約可見幾艘小型船隻隱身其中。如果不是細心留意,根本看不出這些暗藏的身影。
四周重歸寂靜。
秦長青抬起頭來,心中閃過幾分緊張。
他疑惑地環顧四周隱蔽的船隻,稍微安心些。在他的腦海中再次回顧起整個計劃,自信不會有什麼明顯的漏洞。唯一的不確定性因素就在於項羽是否已經覺察到這一切。從目前狀況來看,似乎楚項還沒有完全意識到事態的發展。
他低聲喃喃:“或許是多慮了。”
又過了一會兒,
渡口響起了雜遝的腳步聲。
而這回腳步聲顯然顯得更為急促,
秦長青的心情變得愈加沉重。
站在岸邊的傳訊士官焦急地報告:
“報!”
“先生,請注意是有異常。”
“我們的哨騎在劉邦隊伍身後大約二裡地的地方發現有一支約幾百人的部隊正在窮追不舍,恐怕是對劉邦等人蓄意不利。”
得知此消息,
秦長青麵色凝重。
明白自己最大的憂慮終於變成現實。
深深呼吸,表情複歸常態,秦長青嚴肅地說:“是否清楚這夥追蹤者的來源,及其是否有攜帶兵器?”
衛士高聲回複:“啟稟先生。”
“尚未查明詳情。”
“據哨騎反饋,為首的是一位身體高大的男子,聲音響亮有力。此刻這夥人離劉邦不到兩裡距離,並且仍在接近。請求您快速決定。”
環顧左右,
大聲下達指令:
“所有將士聽命!”
“現局勢突變,敵人有意發動叛亂。身為大秦國的戰士,我們務必鏟除反叛者。將士們是否願意跟我一同對抗敵人?”
一聲號令下,
眾多小舟在片刻間冒了頭。
短短十幾秒之內,水麵已被密布的小舟布滿,
每艘小舟上皆站有多位士官。
接著同聲高呼:“戰!”
“戰!”
“戰!”
聽到大家高昂的情緒高漲,秦長青內心稍微平定。
壯誌淩雲般說道:“諸位隨我殺敵!”
“這一次他帶領的是項氏精兵,這些人在項籍手中所能展現的戰鬥力,遠非數量可以衡量,我又怎敢掉以輕心?”
“此次前往並非為了作戰。”
“隻是為了救人!”
陳平更加困惑了,問道:“公子既然如此警惕項籍,為何還要堅持親往?派遣楊軍候領兵豈不更好,何需公子親自涉險?刀劍無情,萬一交鋒中傷害了公子,即便劉季能把人救回,也恐怕得不償失。”
“請公子三思!”
秦長青無奈地搖頭。
他又何嘗願意親身涉險?
他把周圍的船隻搜羅殆儘,並非沒有想要逃離的打算。他內心裡不願與項籍正麵衝突,自信在力量上無法抗衡,因此他的原則一直都是能避免便避免。
但若無法避免,則唯有揮劍而上。
秦長青說道:“作為此次領兵的主要官員,若我不到場主持大局,以項籍之勇猛,楊武很可能幾回合就落敗。那樣一來,失去主將的士兵必將自潰。”
“因此,必須由我鎮守現場。”
“再者,若我親身到達,項籍必然會將目光對準我,從而為劉季等人的逃生爭取些許時間。雖然我不是項籍的對手,但我應該能夠邊打邊撤,或可全身而退。”
“你不必為我擔憂。”
“另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楚地的情況與我們的預計相差甚遠,項籍此舉看起來完全沒有被誤導的跡象,這其中肯定有哪裡出現了問題。隻有親身到現場,才能徹底查明**。”
秦長青表情凝重。
到現在為止,他也已經感到了不尋常之處。
原本預期楚地貴族會來監督,因而特意派楊武率軍在水麵上巡邏一圈,但從密探的報告來看,楚地貴族並未有任何明顯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