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林拱手答道:
“這些都是臣之前的所作所為。”
“不過今日公子如此讚賞於臣,實在是愧不敢當。”
“臣確實做錯了!”
“這次被屬下蒙蔽,當我得知公子到來之時已是追悔莫及。臣對不起陛下的信任,陛下交給我的重任,我卻沒有識清楚地官員,最終釀成此等災禍,罪在我。”
“請公子懲處!”
“雖然我知道不應奢求您的原諒,但現在我懇求公子給臣一次將功補過的契機。”
“整治壽春守衛!”
舒林終於找到了說話的勇氣,儘力為自己辯護了幾句。當然,他是不願意接受懲罰,但也因為秦長青提供了台階,自然不願錯過機會,借機討好秦長青。
然而秦長青目光卻冷了下來。
嗤笑道:“舒郡尉,看來你離開軍隊太久已經淡忘了軍紀。還記得‘滅軍殺將’的法令嗎?記得‘先前立過功勞,後又有失敗,並不免罰’這一條款麼?”
舒林聞言臉色劇變。
他自然明白這些軍法。若真的嚴格執行,那麼不僅是他自己可能麵臨死亡,就連護衛他的一千多名下級**都將一同受誅,這樣的懲罰將會涉及絕大多數壽春的地方官府成員。
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畏懼地看著對方。
秦長青漠然道:
“舒郡尉,在軍隊裡有一句古語‘《尉繚子》中講過:數十萬的兵力如果不用命於國家,比不上成千上萬的鬥誌;同樣數萬人不用命,則比不上百個人的熱情與拚命。”
“我大秦國花費多年訓練士兵,如今竟然無一派上用途,怎不給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你擔任壽春郡尉之位,卻放縱下轄官員,這樣無能的表現怎麼能說服大家相信你可以再次掌權?”
“郡尉大人,這是無情的兵法。”
“來人!”
“拖下去將舒林處決!”
“凡是壽春郡的五百人以上**全部依法處死。”
“既然無法為秦國服務......”
“那就死去!”
聽到秦長青的命令後,舒林整個身子僵在那裡。
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秦長青如此熟悉其事跡應該會對他在故鄉的情義有所留情並寬待一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直接被下令殺害。
此時此刻,
不僅舒林呆若木雞,
其它的人也完全傻眼。
原本他們以為當秦長青逐一道出舒林過往戰績是在給他脫罪的機會;如果像舒林這樣的人都能輕易脫身,那麼他們是否也會輕鬆過關?所以心懷僥幸。
然而誰都沒想到形勢轉變如此迅速,秦長者立即翻臉無情地下令斬首。更甚
他此次前來楚地本就是要進行整頓,如果連壽春的官員都不敢處置,他又如何回去向始皇交代?又如何向那些逝去的將士們解釋?
他們的罪行不可寬恕!
秦長青毫不理會舒林的請求,繼續說道:“郡尉黃基,在任期間賊匪橫行而不聞不問,甚至還助紂為虐,罪大惡極,將黃基帶走,收監審查,等事實查明後再行裁決。”
“郡丞周權,包庇六國遺孽,一同作惡,立即逮捕收監。”
“郡左……”
秦長青神情冷漠。
但每提到一個名字,場內的哭喊求饒聲便更大一分。儘管哭求的聲音不斷,但秦長青並未為之動容。等確定所有人的罪責後,他抬起頭冷笑道:“你們私底下與六國殘部有何勾結,自己心裡清楚,停止無謂的哀求吧。”
“這次我率領軍隊前來就是要整頓楚地。”
“不光是楚地貴族,你們這些**貪吏也在清理之列。連一間屋子都不能打掃乾淨,又如何掃除天下汙穢?身為大秦的官員,必須效忠朝廷,試圖兩邊討好的話,請掂量清楚自己的頭顱夠不夠硬。”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
“顯然,你們的頭顱還不夠硬!”
“衛士,押下去!”
秦長青並不在意他們的辯解和懇求。
見秦長青如此果斷的態度,黃基心中一沉,明白他們的秘密已經被朝廷所知。雖然不甘,但還是奮力擺脫士兵,大聲質問:“秦長青,我要問清楚,這一切決定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旨意?”
“你究竟想乾什麼?!”
秦長青冷冷地看著黃基。
淡淡回應:
“想乾什麼?”
“大秦謀求的是統一天下,而不是與諸侯共治。”
“最初啟用你們,是期望你們協助安撫百姓,然而你們辜負了這份信任。你們並沒有忠於朝廷,而是試圖兩麵撈取利益,甚至以此來威脅朝廷。”
“朝廷早已知曉你們的一切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