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可以太貪婪，既想有土地又不想出力。哪有這等好事？官吏說過，隻要戰場上立功了，就能像秦民一樣獲得土地及爵位。這對咱們來說可不是大好事麼？”
“如今鄉裡的不少人懊悔當初未能從軍；倘若出征嶺南，歸來也能拿到許多土地啊！”
“再者說現在的土地歸屬於公家。”
“沒有賣掉資格，彆人也無從搶奪。”
“以往總覺得土地是我的保障，但現在我們明白單憑自己無法保住它，土地歸屬官家對我們最好不過。好好地種我們的地，按時繳納租金便是。你再怎麼**都是無濟於事的。”
“沒用的。”
“我知道自己現在多麼幸運。多虧了十公子，否則我們會依然淪落到當貴族們的佃戶。以前這裡幾乎一半人都沒有土地，如果不是十公子給了我們生活出路，今年村裡還不知道餓死多少人呢！”
“十公子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聽著他的回答，秦長青苦笑一聲，沒想到這位長者會這樣認為，顯然是對自己產生了誤解，但仍感概於百姓的質樸感恩之心。
民間的情感總如此真摯而樸素。
秦長青說，“你們理解支持新政策就好。天下統一後的首要目的是使各地方民眾安居樂業。雖然覬覦利益的人甚多，要守護這份和平殊不易得。”
“朝廷也隻能竭儘全力了，希望能讓全民皆享安逸。”
輕輕歎息，
秦長青轉身徑直離去，回到軺車，並落下簾子。在謁者的高聲呼喊聲中，車輛駛入大道並逐漸隱沒在田野中。
老者注視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待車子徹底離開視線，他放下手邊的農具，稍作猶豫，奔去了地方官府報信。他認為那個人很可能是貴族殘餘分子，或許還能得到賞金。
過了半個多時辰，
他大汗淋漓重回田野，
緊張的目光望向已無人的官道，臉色顯得格外蒼白，從嗇夫那兒聽到的消息讓一切豁然開朗，他立刻意識到達人可能正是十公子本尊。
半晌，
老者捶胸頓足、悔之不及地喊道：“那明顯就是十公子啊……我當時怎麼沒想到呢？……唉，哎呀……”
……
秦長青自然無從知曉那位鄉裡的老人後續的追悔與驚訝。
因前往朝歌的事而選擇告彆同蒙毅分離。
目送馬車離去後，
蒙毅不禁感慨：“無論在性格亦或是理想上，十公子都像極了陛下。陛下立誌一統江山社稷，如今十公子也有此誌向。”
“分崩的各國，怎能為一國？”
“長年的戰爭，哪有安家之本？”
“正是陛下
朝歌。
尚書司政事堂。
華要、固、王伏、司馬昌、蘇胡等人都聚集在此，每個人桌上都堆滿了公文，然而此時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上麵。
王伏開口說道：
“十公子果然不凡。”
“他僅在楚地待了兩月餘，就徹底扭轉了那裡的局勢。我起初聽說這個消息時還以為是傳言，直到詳查後才明白這是真事。”
“十公子真是令人佩服啊。”
華要笑著說道：“十公子做事一向不拘一格，出乎常人預料。在他還沒有恢複身份前，他就曾通過一種外界不知道的方法成功破案，此次的舉動也算是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