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說:“卑職謹記公子之言。”
另一邊,墨農之人紛紛湊上來,七嘴八舌,爭執不斷。
許辛收斂臉上悲戚,麵露嚴厲,嗬道:“尚書衙門內怎可大聲喧鬨?如果驚擾到十公子,你們願意永遠留在田野裡不成?”
聽見此話,徐升眼睛瞪圓,滿臉驚駭,不禁質疑:
“許博士,這話怎講?不是先前要我們一起趕到尚書台申訴求冤嗎?怎麼和公子談了一會後,態度卻截然改變?難不成,您被官僚買通了不成?
無論是農家還是墨家,這半年受過的艱苦,您最是清楚不過。每日早晚勞作,稍不慎即遭惡棍毒打,如此艱辛的日子,你能忘記麼?如今連墨家學者相晁及名家學者呂卓都已經離世了,與您都是舊交,您不覺得需要為我們申訴麼?
許博士,您真叫我失望至極!”
此時此刻,徐升亦無所畏懼揭開了彼此之間的矛盾。他本以為許辛是向十公子呈報狀言,然而看來,他並沒有這樣做,反倒似乎是倒戈的那個人。
許辛沉默不語,忍受他人的斥責與指責。
待眾人怒意平息後,他才開口:“大家已將話說儘,現在聽我說吧。我已對十公子說明情況,但他僅僅回應:‘斯人已逝,我等當向前看’。
這意味著什麼,你不明白麼?十公子不會出頭幫我們說話,也無意為主持正義,而逝者,已然不可複生。
更何況……
從最初安排我們來到此地時,實際上皆在十公子預料之中。勿再自我**了。雖遞交諸多彈劾奏書給十公子,但他是否看過?
除換上華要這位更為無情冷血的尚書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那麼這背後有沒有公子的同意?
如果沒有十公子默許,華要等人敢如此作為嗎?”
周圍的議論聲瞬息間靜止了。所有人均被震撼,一時難以接受這一**。在大家的心中,秦長青始終是個能聽人勸善解人意的人,但今朝卻大相徑庭。
許辛低低歎息了一聲:“理解大家心中的不滿。”
“但我還能做些什麼呢?再度帶領大家一起申訴求訴嗎?姑且不論十公子本身,即便真正呈上申訴書又能怎樣呢?確信官衙們不敢把申訴書轉給公子嗎?
並且,請務必切記,
此處是朝歌,而非秦國管轄之內。所以,即便想要用衛國法製約束秦官員又怎麼可能?衛國官員膽敢這樣做嗎?”
場內寂靜無聲。
接著,許辛冷笑道:
“現在,隻剩下兩種抉擇。
一條路,是不斷申訴,最終會帶來何種結局無法預計。雖然可能會獲得響應或者陷入無望之地。
另一條路便是,接納眼前的事實。人已亡,生活須前行;承襲**之誌,未來更好生存。隻要你們不再執著,公子承諾上奏功勞給予豐厚酬謝;你們無需再勞力工作,隻需享受安寧與名望便可。”
“儘管知道諸位內心仍有不甘。”
“但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十公子乃是天之驕子,是我們無法違抗的存在,況且十公子已經相當慷慨大方了。如果是換成其他人,隻怕我們會一無所有,甚至還可能遭到各種**。”
“隻有兩種選擇。”
“選擇的權利在各位手裡,我也不再多說了。”
“請自行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