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屏幕上就隻剩下了大寫的尷尬。
正常程序說,現在電視裡的人應該已經爬出來了。
可這位扮演女鬼小姐姐的演員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慢慢退回裡麵,兩隻手扒在屏幕上麵。
隻是沒了音效加成,就顯得很滑稽。
現在的她,就相當於鬼片中調了靜音、把光打到最高,甚至臉上還打了馬賽克,一下就變得清晰透明起來,毫無威懾力可言。
拔掉了電源線後,路遙停在電視機麵前,雙手叉腰,態度可以說是非常囂張。
就這?
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文藝複興。
路遙直接把臉湊在了屏幕外,五官被玻璃擠壓得變了形,其中一隻眼睛猛然睜大,吊著眼珠,歪著腦袋,甚至還舔了舔嘴唇,直勾勾的看著躲在裡麵的那個扮演小貞同學的女鬼演員。
後者見到外麵那人的尊容,可以說是相當可怕了。
當場使勁搖搖腦袋,說什麼也不肯出去,獨自蜷縮在隔間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液晶電視背後應該有一個隔間,觸碰裡麵的按鍵就能打開玻璃,隻要操作得當,就能營造出一種從裡麵爬出來的場景。
“喂,出來。”路遙不耐煩的踢了一腳,表情惡狠狠的看著那位白衣小姐姐,“嚇到我了,賠錢。”
“哐當。”
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音,一件東西直接被扔了出來。
那位害怕的女鬼小姐姐頭也不回,連忙把身上的鑰匙給扔了出去。
據剛才的兩位同事說,這次的客人相當不同凡響,要是遇到他,無比小心,此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極有可能打著自保的名號占人便宜。
而據另一位男演員的建議,打不過的話,建議第一時間把鑰匙丟出去,這樣搞不好還能留一點尊嚴。
而且,投降隻輸一半,不丟人。
一開始,這個女演員還有點不信,想試一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認輸了也太奇怪了。
而現在,她隻剩下了悔恨。
“喲,挺上道啊。”
路遙樂嗬嗬的撿起第六把鑰匙,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蹲在電視機前,依舊得寸進尺,“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第七把鑰匙的位置告訴我,我現在就走。
不然,我猜能從裡麵出來就能從外麵進去,我現在就把你揪出來。”
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女鬼演員身體抖得更厲害,她腦子裡已經有畫麵了。
那人強行把自己從電視機裡扯出去,而自己隻能雙手緊緊的抱住電視機,死活不肯出去。哪有這樣玩的。
喂,搞反了啊!
劇情不是這樣的。
女演員在內心瘋狂吐槽。
就在路遙見到這人沒動靜,準備進去一探究竟,就聽見門口一道熟悉的男聲傳來。
“彆動她。”
隻見剛剛那位躺在棺材裡的哥們,穿著一身官服,威風八麵的走來,那青麵獠牙的裝扮可還沒來得及卸下。
“喲,我當是誰呢。”路遙轉過身去,伸出手指頭,大聲的獰笑著,“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那僵屍小哥條件反射的本能向後退去,“你彆過來啊,再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見到這人的瞬間,小哥想起剛才的事一下就原形畢露了。
“路老師,我怎麼覺得你的台詞現在才更像大反派。”戴星月無語扶額。
剛剛的恐懼早已隨之煙消雲散,作為全程的見證者,不由吐槽道。
“是嗎?”
路遙撓撓頭,又看了這倆演員一眼。
一個是青麵獠牙的僵屍,一個是長發及腰的貞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隻是,這倆要麼蜷縮角落,要麼擺出一副你敢過來我就報警了的樣子。
這鬨得,好像自己欺負你們一樣。
“好吧,那我也不為難你們,把最後一把鑰匙的位置告訴我,這事就算了。”路遙深刻的掌握了什麼叫無理不饒人的精髓。
那個一直躲著的女鬼演員終於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把鑰匙在哪?”
“是啊,那把鑰匙一直都是經理保管,就是為了防止我們泄密給遊客,才特意不讓我們知道。”
“那其他遊客怎麼通關的?”路遙依舊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