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進入直播間的朋友,不管大家認不認識我,在這裡我先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路遙,本人今年二十五歲,未婚,有意向的女性朋友可以考慮一下。
當然,江湖上朋友給麵子給了個敬稱‘路老師’。
我目前是一檔電視節目主持人,兼職是維護陽城的公共安全。
主要工作呢,就是經常來這種傳說鬨鬼的地方一探真假,在本人過去近半年時間裡,獲譽無數,單在陽城一地已經破獲了無數起所謂的都市怪談。
其實在我看來,所謂的靈異事件,大多隻是因為某種巧合,在陰差陽錯下被發現,然後被自身的想象力所放大,也就成了後來大家口口相傳的靈異事件。”
路遙在將攝像頭對準這座破敗的病院時,不忘微笑的跟觀眾們輸出正確價值觀。
因為如果他不這樣做,哪怕有靈異協會在後麵兜底,等視頻上傳到網上一定會引起爭論。
“666。”
“維護公共安全可還行。”
“不愧是路老師,直播探靈還不忘征婚。”
“不用解釋,懂的都懂,走進科學就完事了。”
“彆問,問就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風格跳躍,虛擬世界。解釋不通,穿越時空。不懂配色,賽博朋克。腦洞不夠,平行宇宙。畫麵老土,追求複古。不清不楚,致敬克蘇魯。’”
看到歡樂的水友們不斷刷起的彈幕,以及那一段總結,硬是給路遙給整樂了。
很好,現在進來的水友都是經過了科學文化熏陶的一代人,他們非但已經接受了唯物價值觀,作為一名成熟的水友,甚至還能在路遙直播時幫忙想理由。
……
病院一層大樓的麵積是這幾棟樓層裡最大的一間。
也可以說是最亂的一處。
周圍的牆壁不僅泛黃,而且有大塊牆皮脫落,十幾年前的那些橫幅、掛飾混雜著碎玻璃的垃圾灑得遍地都是。
看來,這裡很久之前,裡麵有用的東西大概都已經被人給搬空了。
隻是不知道在這十幾年間,不知有多少人來過,將原本就破敗不堪的院內在此踐踏、破壞。
現在用滿目瘡痍這個詞來形容這家廢棄醫院毫不為過。
踩踏在一堆堆垃圾上麵,路遙幾乎無處下腳。
放眼望去這一大片的垃圾都已經堆積成山,醫院的窗戶已經成了擺設,玻璃也都被人給敲碎,幾間門診室的大門也有被撬過的痕跡。
而在一層樓,有幾間科室內,還停著已經生鏽的小推車,上麵的棉被都已經發黴,一經揭開,密密麻麻的小黑蟲便從被單下鑽了出來,跑得到處都是。
一眨眼,又不見那些小家夥們的蹤影。
此地的亂象顯得是如此刻意。
似乎想隱瞞什麼。
在入口不遠處,一張已經泛黃發黑的牆壁上,有用紅色水筆塗寫的幾個大字被重點圈了起來。
“生人勿入。”
路遙把攝像頭對準了那四個歪扭的紅色大字,字跡上還被用其他顏色的筆劃上了一個大大的x號。
筆者似乎想用這幾個字來勸阻外麵的人不要進來。
“你們猜猜,也不知道這裡所指的是陌生人還是指活人,看起來很危險啊。”
儘管現在裡麵的氣氛很壓抑,讓人本能的感到不舒服,路遙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樂嗬嗬的跟水友們聊起了理解。
除了這幾個字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塗鴉標記。
有留下一串電話號碼的,也有寫上陌生名字的,有畫出一家三口圖案的,亦有發出惡毒的詛咒之類的話。
但被篆刻更多的兩個字,還是“救命”。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救命,被刻得到處都是。
這肯定不是一個人留下來的,光是看這些深深刻上的圖案字跡,隔著時空都能感受到那些人懷著何等絕望的心理寫下這些東西。
“嘖嘖嘖。”
路遙驚歎的看著這麵不知道記載了多少人內心深處痛苦的牆壁。
而直播間裡,不少水友哪怕隔著頻幕,更是能感受到當事人寫下這些字跡時的絕望與怨毒。
不由的,後背感到發涼。
“大家不用擔心。”
路遙認真的點頭,才對著直播間講話:“很正常的事情,其實像這樣的字跡,一般來說都是患有絕症病人或者沒錢醫治的病患留下的。
當然,也不乏一些家屬在親人救治無效後,也會心生怨恨,會在這留下點什麼也都說不定。其實很多人在生命的終點時,不願接受現實,總會胡思亂想。
尤其是待在病房裡久了的人,每天都活在狹窄的世界中,久而久之,心態隻會變得更差,積壓已久的負麵情緒一旦爆發,就會徹底扭曲整個人的思想。”
路遙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在他以往的取材期間,就曾去過的很多瘋人院。
這的確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