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大聲的尖叫道。
“所以，為什麼要說又？”
陳銳喘著粗氣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剛才的場景，鬼影在第一時間立刻選擇叛變，完成人影分離後便立刻逃跑。
這一套替身作戰方案失敗得很徹底。
“不愧是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路遙歪頭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鬼影，果然，在遇到這種強大到無法對抗的厲鬼時，鬼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
很真實。
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
就像他遇到了不可戰勝厲鬼，也會第一時間斷尾求生拋棄鬼影。
關係可以說是相當的相親相愛了。
“再試一次。”望了一眼身後愈近的高大黑影，路遙的心情也達到極低點，那沉重而拖遝的腳步聲，愈發逼近。
快速收回了之前的裝備，路遙又從袋裡取出了那件紅嫁衣，“那這個呢。”
隨之，他將這身衣服當作外套一樣披在身上，手裡依舊握著武器，轉身，又一次做出上前去與身後那隻鳥嘴醫生硬拚。
“第二次了。”
陳銳的臉色已經煞白，已無半分血色，他使勁深吸了一口氣，緊閉上眼睛。
……
這一次，萬劫病院場景變成了一片詭異的血紅。
滴答流淌的紅色液體，覆蓋了地麵一層。在這一次血腥程度，可要比之前在一層樓橫七豎八的協會成員屍體要震撼得多。
在可見的範圍裡，周邊那些上前來的醫護們，統統倒在了血泊裡，此地，再也不見一隻活著的鬼怪。
就連那隻高大的鳥嘴醫生卻不知去向。
隻是，在那件詭異的紅嫁衣底下，正停放著路遙冰冷的屍身，旁邊，一個古典裝扮的女人侍奉在他身旁。
不時的，還能聽到一兩聲幽怨的啜泣。
那人，像是在為他而流淚。
刹那，那個紅衣女人察覺到什麼，盤著發髻的頭顱微動，整座病院都有大廈將傾之勢，就在那個恐怖的女人轉頭過來時，陳銳心頭一顫，提前切斷了這個畫麵。
“呼呼~”陳銳的胸口起伏得厲害，一頭的汗珠都下來了。
那女人太凶殘了。
路遙從拿撿的啊。
不過就是看一眼，差點給他眼珠子都挖掉。
“這次它好像不見了，病院裡的鬼都被乾翻了。但是，她似乎晚了一步，你又死了。”陳銳後怕的說道。
“我又死了？”
聽到這話，路遙臉色愈發難看。
看來，吃軟飯這個方案隻能被否決。
因為身後的高大的鳥嘴醫生輪廓已經開始顯形，已然近在咫尺。
“沒時間了。”
路遙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悲歎了一聲。
五分鐘不到。
他能想到的法子都已經想了，但身上的底牌已經儘出，不管是二五仔鬼影還是那位神秘的嫁衣主人，似乎都無法阻擋他必死的大勢。
這似乎就是未來的某個節點，無法改變。
“沒時間了，隻剩最後一個方案。”
路遙悲歎了一聲，隨即將嫁衣收了回去，扭頭看去。
隻剩最後一拚。
“這次，好像……”陳銳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推演的畫麵。
“我還是死了唄。”
“確實，又死了。”
路遙翻了個白眼，他已經預測到了這次行動的失敗。
每次都一樣。
死了。
又死了。
還是死了。
真正意義上的asl。
“等等，這次有變數。”
陳銳的推演還在繼續。
依舊是熟悉的病院場景，漆黑、壓抑的環境中，隻剩下一抹紅月的光輝灑進，在僅有的光線中，他看見那些醫護厲鬼也都儘在，像是受到了某種重大打擊，它們渾身發顫，卻無一個敢向前一步。
路遙這次的死得有些淒慘，身子被扭成了麻花，肢解也都儘碎，死鬼相十足。
隻是，在他旁邊，那隻朋克打扮的鳥嘴醫生，也一動不動，身體被那套金屬朋克的服裝包裹成一團，垂下了腦袋。
那顯然是暫時死機的狀態。
見到這一幕的陳銳，忽然睜大眼睛：“不過這次它好像也沉睡了，你們好像同歸於儘了。”
“什麼！同歸於儘！”
聽到這話，路遙雖然驚訝，但這是第一次，出現了轉機。
等等。
他忽然悟了。
如果未來注定就無法改變的話，無論他們怎麼做，都隻是在過去的時間裡遊蕩，改變不了未來，他的結局必須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
那乾脆，順應曆史發展。
去死好了。
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了，去換對方的第一次。
怎麼想都不虧。
做出決定後，他止步扭頭、轉身，望著那一團黑影，就像前兩次一樣。
看向那個咄咄逼人的巨大身影，路遙忽然笑了出來。
“喂，院長大人，可敢真正把彼此性命放在天平上，和我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