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一點半了。”
待到路遙趕到銀座附近的電車站時,正好看見有一個大掛鐘。
這時,恰逢了最後一班電車,隨著“嗚嗚”的聲音與轟鳴,那些電車站附近原先趕來的人,則快速擺動腳步,加快了前進的步伐,越是靠後的人越是加緊腳步。
“趕不上了啊。”
見到遠處一些奔跑的忙碌身影,路遙感慨了一聲。
因為電車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在首批乘客蜂擁而入後,那輛載滿了乘客的電車再次發出一聲短暫的轟鳴聲。
電車的輪子隨著軌道緩緩啟動,就在不少人就要過來時,電車的門將緩緩關閉。
沒趕上電車的人隻能露出巨大的懊惱,使勁錘了一拳空氣。
表現出一副無能狂怒的樣子。
這夥人有一部分人很快就離開了,但是大多數卻都留了下來,要麼就近的坐在附近,要麼去附近找個角落安靜倚靠牆壁,就這樣躺著睡下了。
“這些人都不回家的嗎?”
旁邊一個路過的小哥見到路遙一臉不解,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不由也笑了一聲,“你也是華國人?”
“嗯,你也是嗎。”
“對的,剛剛我聽到你在說話,看樣子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霓虹。
一開始我來這也不知道,後來才知道其實像這種情況很正常,一些上班族加班到半夜,運氣好的自然能趕上車,要是運氣不夠好,就像他們現在這樣,隻能就在這就地休息,或者等到明天六點鐘的首班車,不過更多人還是直接回到打工的地方繼續上班。”
那名講著普通話的小哥也露出一絲苦笑。
路遙沒有去問為什麼他們不打車回去。
這種問題就像黃穎老師總喜歡問一些小朋友,為什麼不吃肉一樣,是肉不好吃嗎?
答案很簡單。
他們下飛機後,來時就已經見識過了東京高昂的打車費用,兩公裡七百円起步價,要是超過十公裡就是三四千円,折合人民幣兩百二至三百。
同為地鐵之類的交通工具,7~11公裡的路程不過才200円,要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許多打工者家住得更偏遠,出租車的價格更是會呈指指數暴增,搞不好一趟就是好幾天的工資。
而在這待一晚,不過幾個小時再等到首班車,能節約一大筆錢。
當然,這種現象也不能苛責黑心出租車,算上人工、燃油、車檢、維護、稅金跟保險,層層剝削之後,出租車司機的月收入也隻是跟一般打工者持平。
夜間的出租車空車率極高,達到了百分之二三十,所以這個點的價格差往往會算在乘客頭上。
那名小哥科普了一下這個知識後,由衷的歎道:“像uber這種係統曾經也被引入過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因為破壞商業法跟道路交通法最後被叫停。
究其根本,不過是破壞了出租車背後的巨大市場,唉,資本的國家向來如此。”
聽完這個過路小哥的常識科普,路遙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路遙向那位小哥一笑,後者招手後便也消失在了街道上。
處在異國他鄉的夜晚街頭,看著那些像沉浸在酒吧的人、流浪漢一樣的打工族,一時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在這種發達國家的背後,竟然還藏著這種事。
“滴滴噠……滴滴……”
後半夜的雨小了許多,因為並未感應到有“怪異”的現象出現,路遙收起傘後在附近幾個小攤子點了幾串章魚燒,吃完肚子還不夠過癮,又找到了一家夜間經營的食堂,點上一碗拉麵這才回到了原處。
電車站相比剛才,現在的人更多了,上班族、大學生,流浪者,各色各樣的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這一帶。
“希望不要出什麼變數才好。”
路遙學著那些乘坐不上電車的打工族們,在電車站附近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倚靠在了牆壁上,慢慢合上眼睛。
噠噠噠……
沒過多久,一陣有序的腳步聲在電車站活動起來。
是一批穿著正常便服的年輕人,這些人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獨有的氣息,上傳下跳,冷若冰霜,沒有什麼比天賦者更好認的了。
東京當地的天賦者到來後,便三三兩兩的分散到好幾處位置,定點蹲守。
“他們應該也是來收容這兩起靈異事件的吧。”路遙莫名的還有些頭疼,這要是被這幫人把獵物給搶了可咋整。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電車站也依舊如常的運轉著。
“轟隆、轟隆……”
直到後半夜某個時間點,一陣忽隱忽現的光亮找來,就在耳畔邊,又傳來了電車在軌道上發動的聲音。
“唰。”
路遙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手機時間。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
可不是首班電車該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