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座車站的另一個出口處,望著那個萍水相逢小青年的離去,路遙的目光變得很深邃。
看起來成功了。
這是他第一次動用猛鬼路的能力,其實並不算熟練,首要就是把人無縫脫離原處,也就是所謂的憑空“吃人”。
在對方不知不覺中,隔絕他與外界的關係,然後再無縫拉進交通鬼域。
這就造成一種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所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再加之“新月車站”跟那輛電車同時出現,估計得被嚇個半死。
然後,什麼都不用做,等著收割恐怖情緒即可。
這就是交通鬼域一貫割韭菜的操作。
路遙之所以動用猛鬼路的力量,自然是想將其從外往裡拉進鬼域之後,再將其給送出去。
順便利用了“猛鬼路”的另一個特性,對記憶的模糊化,無概念化,這樣的話,這倒黴孩子就能徹底忘掉今天的怪事。
老實講。
路遙現在已經不願意看到更多人淌這趟水,何況還是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這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沼澤,一旦陷進去後就隻會越陷越深。
當然,洗腦結束再順便收割一下這位剛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就當付一下手續費。
這很合理。
解決完這件事後,路遙從車站一路回到酒店,途徑硬座站時,他剛想進去看看,正巧,一隊奇怪的人拿著專業的攝影設備,一窩蜂的鑽進了銀座站中。
“咦,是他們。”
路遙的視力很好,哪怕擱得老遠也還是一眼就認識之前在白金酒店招待會上的這幾人。
不是彆人,正好就是跟他們有過節、衝突的《人類觀察》節目組。
他們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這麼大張旗鼓的到來這邊。
其中就有那位吉田信導演,跟兩位男主持都在這,那位叫作岸田京子的女醫生,恐怕這會兒還在學校裡解剖小白鼠跟青蛙呢。
路遙作為旁觀者看了一會兒,《人類觀察》節目組到來後,便專門逮住那些個流浪漢、跟往來的乘客問個不停。
像是打聽什麼事情。
他們在那嘰裡咕嚕了大半天,路遙雖然聽不懂卻也能猜出來這是在乾嘛。
專門采訪固定坐這條線的乘客跟流浪漢,十有八九是想著跟見識過昨晚那件事的人交流,努力的還原銀座站的那件鬨鬼傳聞。
隻怕昨晚的事情已經在整個東京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們是準備拿鬨鬼車站當作‘試膽地’嗎?”路遙已然明白過來,他這是給敵台送素材去了。
《人類觀察》不愧能在tbs這種番劇當道的電視台裡一直屹立不倒,就光是這種對熱點時間的敏銳性,就遠超出了一般節目。
這一點,其實跟《走進科學》非常相似。
曾經在陽城也是一樣,不管哪裡發生了什麼亂子,前腳路遙剛把鬼怪給弄死或者收服,後者《走進科學》便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指明這隻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事。
從銀座站再返回酒店後,天已經完全亮了。
節目組裡的幾位去專門找風俗店的老哥也是這時才回來,一個個掛著黑眼圈,麵帶著疲憊而滿足的笑容走來。
見到路老師同樣從外麵歸來,同樣麵帶疲憊與興奮,幾人也隻是相視一笑。
“喂,你們彆誤會。我昨天特意去了一趟仙台,一時回不來而已了。”路遙很誠實的說道。
那幾名組員卻露出“隨便你解釋,但凡我信你一個標點符號算我輸”的樣子。
這路老師,嘴上說得一本正經的,可身體終究還是不老實。
早上十點。
路遙簡單的用完早餐,還來不及補覺,就因為陳其靜那邊便在一間客室裡已經召開了第一次臨時會議連忙趕了過去。
會議正是跟這次的比試有關。
“據我所知,從昨天約定達成後,《人類觀察》就已經出手,我們的進度一定不能比他們慢。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陳其靜哪怕坐在酒店裡,卻對外麵發生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心裡。
“我覺得東京的都市傳說這麼多,到時候找個知名度最高的地方考察不就得了。”
“我建議咱們可以去一些傳說鬨鬼的學校拍一下校園怪談。”
“或者去探究幾個亂葬聖地,說不定會有驚喜。”
光是聽台裡這些人的建議,路遙就跟拿到一陣頭大。
不愧是《走進科學》出來的,一個個跟大傻子似的,在這座怪談遍地的城市,等個電車都能撞鬼。
他敢保證。
那些頻頻出事的靈異事件點,一定跟鬼怪有關係。
就他們組裡這三瓜兩棗的,要是過去尤其還是大半夜沒什麼人時,遇到就是一個死。
“路老師,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你有什麼好想法嗎?”
陳其靜一一的聽著大家的建議,總覺得差了這麼一點意思,最後還是把這個問題跑到了路遙手上。
“當然。”路遙早就有了主意,展齒一笑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昨天銀座站的鬨鬼傳聞。”
他忽然覺得,《人類觀察》的創意似乎很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