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東大醫學部的高材生居然被人嚇哭,斯國一。”
聽到三三兩兩圍觀群眾的話,吉田信立馬走過去,見到人群中間一個女孩牆壁角落,背對著圍觀群眾,時不時的擦著眼淚。
“抱歉,京子小姐讓你受驚了。”
而在她身旁,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不斷在道歉。
“這是……”
吉田信一眼就認出了旁邊那個女孩子,這不就是之前扮演女鬼去嚇《走進科學》的演員嗎?
怎麼反倒是在這嚇唬起了自己人。
“怎麼回事。”吉田信帶著疑惑走進去。
岸田京子現在的狀態極差,一個人躲在牆壁角落,可以說是相當自閉了。
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必須承認一件事,在一些特定場景中,有些人無意中的眼神殺是相當恐怖的。
就像剛剛,那個人的眼神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將自己看作自家畜、垃圾,視為地球之癌的蔑視,壓迫,宣告她活不過兩個月的警告,讓她徹底心生崩潰,連轉身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聽到吉田信的聲音,她才委屈的轉過身來,那張花容失色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嘴巴微張,差點又哭出聲來。
“吉田先生……嗚嗚……不比了,我想回家……嗚嗚嗚……”
岸田京子此刻哪裡還有半分高冷女神的風範,說話委屈的帶著顫音。
一邊哭著,還幽怨的看了一眼旁邊試驗女鬼的小姐姐,尤其是看到她手裡已經脫下來的紅嫁衣,不禁又害怕的挪腳往牆裡邊縮了縮。
“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扮演女鬼的女演員露出歉意,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把這夥《人類觀察》的專業人士給嚇成這副模樣。
真是奇怪。
剛才她似乎也眩暈了一陣,再清醒過來時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
剛剛在那個願意付她兩倍價格來嚇人的男人把這一白一紅兩件衣服都交給她之後,女演員還斟酌了好久。
一開始本來想直接換上整套美美的紅嫁衣。
可每每將視線移到那套紅色嫁衣時,都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最終她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把那套孝服給穿在裡麵,至於那套嫁衣,披在身上,如此一來,便兩全其美了。
再後來的事,女演員也有些想不起來了。
隻是依稀記得自己在車站著附近等待,然後一班列車開來,那幾個目標成員下車來後,她便循規蹈矩的出場,按照原來的模式去嚇人。
她發誓,這一次的扮演跟以往每一次都一樣。
平平無奇的打扮、十八線演員的演技、不算很華麗的開場,一切都非常普通。
要說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披上了這樣一套紅嫁衣吧。
當然,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感受到《人類觀察》三人組幽怨的目光,女演員弱弱的向後退了一步。
至於嗎?
……
“這真是一場完美的整蠱挑戰啊,以吉田先生為代表的《人類觀察》成員,賣力為我們大家獻上了這麼精彩的演出,本人特此,致謝。”
路遙畢恭畢敬的講了一句,卻完全心不在焉。
其實從一開始路遙就不擔心過這場整蠱會失敗,將銀座站發生的事情全部重新上演一遍,讓他們體會到原汁原味的真實感,還不信拿不下。
哪怕退一萬步說,就算那三人組能夠成功到達赤阪,也沒關係,他路遙還有凶宅、高中、醫院、村莊一百種方式讓他們在本地混不下去的辦法。
他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出節目裡。
不知怎的在剛剛從交通鬼域那裡得知“紅嫁衣”消失的信息後,路遙的確有點著急。
雖然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想做些什麼。
但隻要紅嫁衣的本體還在,她就遲早會回來,隻是難免會惹些亂子。
“應該,也不至於鬨出什麼亂子吧。”
路遙有點不太自信了。
早知道那女人能頃刻間碾壓打破交通鬼域的幾隻鬼怪,他何必費這麼大勁去乘搭電車,去到新月車站,拚著老命九死一生逆轉了車牌才贏得勝利。
不過就是“嚶嚶嚶”幾聲的事,硬是被他搞得這麼麻煩。
何必呢。
“諸位,怎麼都不說話了,是我主持得不好嗎?”
路遙茶裡茶氣笑眯眯的看著這些人。
演播室現場,無論是《人類觀察》的主持人小泉秀人,還是座上的心理學家跟其他嘉賓,此刻都發揮了沉默是金的中華傳統美德。
從胖主持鈴木一郎崩潰開始,他們便已經沒話說了,再之後的吉田信跑得連媽都不認識,岸田京子小姐哭成了淚人,全程看到三人這種表現後,更是無言。
至此,《人類觀察》三人組,一敗塗地。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就由我來對這次整蠱行為及前段時間在銀座站發生的那件事做一個解釋吧。”
路遙麵目友善的對著鏡頭開始微笑。
既然此事由他而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來做一個簡單的收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