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下滿意了吧。”
那個民間的天賦者柳廣攤手笑了笑,“電影院的規則是變化的,它每一次捕獵都會用不同的方式,不然你以為我們會坐以待斃嗎?
彆天真了,像這樣的事件,根本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夠抗衡。”
看到路遙努力無往後吃癟的樣子,柳廣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他們這批先進來的天賦者又何嘗沒有嘗試過努力出去,隻是不斷掙紮掙紮,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不論如何拚命的擺脫不了這裡的桎梏。
這才認了命。
所以看到有新人進來後,身為被困了一段時間的“前輩”,總是喜歡用自己的經驗來告訴晚輩。
躺著吧,在這裡努力沒有任何意義。
反正早晚都是個死。
在看到後輩為了脫困而做出努力時,心裡,莫名感到煩躁。
最後,在看到晚輩努力後露出絕望的眼神,內心的愉悅感簡直爽翻了,比臨門一腳的海綿體噴湧都還要爽。
看吧,這不是因為我緣故,我也不是廢物。
因為大家都做不了這種事,所以我做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嗬嗬。”
路遙看著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不禁覺得好笑。
他實在理解不了這種心態,若是豁出命去拚還有一線生機,倒是這幾位躺平任艸的心態,才讓人不解。
他忽然回頭,看向隊伍裡的老熟人短發妹子,“白露,這是你第幾次經曆這樣的事件,我是說類似現在這樣的事件。”
“第三次。”
白露據實說道:“第一次場景是一家魔都的醫院,浦東分區當時來了很多人,遭遇了一些鬼怪襲擊也死了不少人。
活下來的人暫時能得到一段時間喘息,但在樣的噩夢還沒結束,這之後還在繼續。
第二場是在一座墳場,也記不清是哪了,同樣加入了很多人,有天賦者,也有普通人,結果跟上次差不多,一樣死了很多人,最後隻有極少的人活下來。”
談論起這件事,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這幾起事件給她帶來的恐懼感太過慘烈,以至於每每回憶起來都不禁叫人害怕。
她抬頭看了一眼另外兩名天賦者。
這兩人進來得比她更早,所以越是經曆得多,感覺到跟這座電影院的差距,出去的機會就越低,也就自然得過且過。
路遙聽明白了,按照現在的模式,像這樣一場恐怖片的完整經曆,不管其中遭到何種襲擊,到最後一定會留下幾個幸運名額。
所以許觀音、柳廣這幾人乾脆就混吃等吃唄。
反正就算通過了也還有下一場,每一次都要在絕望中掙紮求生,倒不如安安穩穩混日子。
像極了老舍先生筆下那些奮鬥無望後,懶惰的窮人。
“係統的要求是讓我至少度過一部恐怖片經曆,這樣就能過關。
可照他們的說話,哪怕一次兩次僥幸活下去,下次依然會被投入到下一部恐怖片裡,這根本就不是完美達成度過條件。”路遙心頭開始犯嘀咕。
不過他倒是也由此理順了另一件事。
這隻鬼的觸發方式。
“所以,這座鬼域中的殺人方式,就是按照恐怖片的套路模式殺人。”
他們的經曆就跟一部精心製作的恐怖片那樣。
路遙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在一開時單獨離隊的人會遭到襲擊,死亡。
遇到危險胡亂尖叫的人也會忽然死亡,那麼不出意外,之後的三輪四輪襲擊中,也將會有兩到三名團隊成員受到襲擊,或許是因為忘記關門,也可能是單獨出去撒個尿。
然後我們會因為而內訌,然後鬨做一團,互相爭吵,大打出手,最後自相殘殺到隻剩一兩個人,嗬。”
他看過的恐怖片實在太多了,對這一套標準的流水線恐怖片模式已經相當熟悉。
恐怖片的規律?
聽著路遙的分析,那幾人眼裡逐漸明亮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
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
路遙說得對,這才是這起靈異事件的真正殺人模式,會按照恐怖電影中的模式被乾掉,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那樣,他們所作的一切事都隻是被安排好的。
可,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什麼都無法改變。
隻能按照恐怖片中的劇情敘事走去,在場之人都會接連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