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嘉樹繃著俊臉,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喬頌理解錯了,誤以為這樣還是不能讓淩嘉樹完全放心。
於是他絞儘腦汁,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喜歡的人,和你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淩嘉樹徹底不吱聲了。
心臟被濃重的醋意占據。
這種吃醋的感覺來得很沒道理,卻那麼真實。
淩嘉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更想不到喬頌看著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說起狠話竟然這麼狠,連一絲喘息的縫隙也沒有留給他。
很好,這回他心口那塊大石頭,算是徹底堵死了。
淩嘉樹抿唇沉默著,倚在陽台冰涼的欄杆上,緩了足足有半分多鐘,這才勉強找回了一點僅存的理智。
喬頌再度開口叫他:“樹哥?”
淩嘉樹望著喬頌那雙無辜的眼睛,強迫自己壓下心底翻湧的酸澀,雲淡風輕地回應:“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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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誼在月光的見證之下失而複得,這讓喬頌心情變得很好。
他輕輕彎起嘴角,對淩嘉樹笑了笑。
淩嘉樹眸色深沉地看著他,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一陣風吹過,喬頌覺得有點冷。
他裹緊了羽絨服,對淩嘉樹說:“我們回去吧?”
淩嘉樹問:“冷了?”
喬頌輕輕點頭,“有點兒。”
淩嘉樹沒說什麼,伸手替他拉開了陽台門。
喬頌邁開步子,正要往客廳走,卻又被淩嘉樹握住了手腕。
淩嘉樹努力佯裝的淡定,到底還是在這一刻露出了些許破綻。
他在喬頌身後開口,低聲說:“最後一個問題。”
喬頌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淩嘉樹,語聲溫和地回應:“什麼問題?”
淩嘉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垂眸沉默片刻,而後才重新望向喬頌。
他的眼神裡帶有某種莫名的執拗,這讓喬頌心跳頓了半拍。
頂著這樣的視線,喬頌聽到淩嘉樹問:“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類型的?”
喬頌:“……”
人哎,果然不應該撒謊!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掩蓋。
他一個母胎單身,壓根就沒有喜歡的人,要怎麼在半分鐘之內憑空編出來一個喜歡的類型?!
淩嘉樹見他沒有很快回答,劍眉輕輕挑了一下。
喬頌心裡暗道一聲“不妙”!
樹哥該不會是看出來他在撒謊了吧?
可千萬彆啊!不然他們剛剛修複了不到十分鐘的友誼又該破裂了……
喬頌急中生智,決定借用一下夏喆的形象,以假亂真。
他在腦海裡回憶和夏喆有關的事,像模像樣地答道:“他和我同歲,個子比我矮幾厘米,性格比我開朗很多。他笑起來有酒窩,給人一種特彆明媚的感覺,像個小太陽似的。我和他從小一起學鋼琴,跟的是同一個師父……”
喬頌還沒說完,淩嘉樹就冷著臉打斷:“可以了。外麵很冷,回屋吧。”
“……哦,好。”喬頌有種躲過一劫的感覺,暗自鬆了口氣。
轉身進屋時,他在心裡默默給夏喆道歉——對不起了兄弟!雖然你對此一無所知,但你也算是暗中幫了我一把。
喬頌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胡亂琢磨。
他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以後隻要樹哥提及他“喜歡的人”,他都可以拿夏喆當擋箭牌。
反正夏喆也不經常回國,樹哥對不上號,不容易穿幫。
這麼一想,喬頌禁不住在心裡誇了誇自己。
他可真是個天才,這下看看誰還能分得清他和愛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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