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了吧?
怎麼來的說清楚了:太宰治和亂步威脅的白蘭。
那邊的情況也說清楚了:他們現在都安全的很。
怎麼回去也解釋了:找到東西就行。
彆的……沒了呀?
但上野光顯然並不是這麼想。
他依次和兩個人對視,又問了一遍:“沒了?”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
黑羽快鬥勉強想起來一點:“恭彌哥要在那邊盯著白蘭,所以沒跟我們一起來。”
上野光點點頭。
“還有呢?”
中原中也看看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看看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後天太宰和亂步會在那邊接應。”
上野光應了一聲,幫他們更正:“亂步說他會儘快過來,應就是今晚或者明早。”
對麵的兩個人同時“?”了一下。
“還有嗎?”上野光繼續問。
“……真沒了哥。”黑羽快鬥一咬牙,果斷開口,“能說的我們都說了。”
上野光點點頭,嘴角突然揚了一下,笑得讓對麵兩個一瞬間有點害怕。
他沒開口,慢條斯理地把碗筷收到一邊,依次摸了摸兩個人的頭,全程一直麵帶微笑。
看的對麵兩個人心裡直打鼓。
上野光坐直身子,溫柔開口:“那,該我問了?”
兩個人乖乖地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上野光看向中原中原中也,“為什麼要把快鬥拉進來?”
果然。
中原中也往身邊瞄了一眼,示意黑羽快鬥自己回答。
“……是這樣的。”黑羽快鬥往前坐了坐,一臉真誠,“不怪哥哥們,是白蘭的問題。”
剛才那段時間的磨磨蹭蹭,已經讓他偷偷打好了腹稿。
上野光:“?”
“他們本來沒想讓我知道這件事的,但是白蘭說,我們幾個都是和你聯係密切的人,他如果要把他們一起拉到這邊來,難免會波及到我。雖然存在一定概率,但畢竟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他們就跟我說了,讓我做好準備。結果……”黑羽快鬥低下頭,聲音一點點降了下來,“我就真的被捎帶過來了……”
“我們也隻是擔心哥哥而已。畢竟這個世界有很多不確定性,而且……”
“橫濱是我們的城市。”中原中也接過話,平靜而沉穩,“我們有義務處理這件事情,不能把它完全交給哥哥你。”
“而且,多一個人參與,效率就會更高一點。橫濱,等不起。”
上野光抿唇,接受了這個回答,接著問:“第二個。”
“你們如果在這邊受傷……”
“對我們在原世界的身體不會有太大影響的。”黑羽快鬥迅速開口,“而且,這個傳送的過程也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哥你不用擔心這些。”
他笑了一下,“我們可是一直非常小心的。”
上野光朝他們投去半信半疑的目光。
中原中也和他對視,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彆開視線,小聲說:“我們也知道你會擔心嘛……”
上野光怔了怔,真的笑了起來。
黑羽快鬥小小地放鬆了一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上野光搖搖頭,拍拍兩個人的腦袋,“暫時沒有了。”
“今晚好好休息,”他垂下眼,輕聲說,“後天,就可以回家了。”
傍晚的夕陽落在他的白發上,漾成漂亮明媚的顏色。
黑羽快鬥湊上來,撒嬌:“那,我們今晚可以和哥哥一起嗎?”
上野光猶豫了一下,點頭。
某個得了便宜賣乖的大朋友一把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在他頸側蹭了蹭,彎起眼睛笑得開心。
—
江戶川亂步在第二天一早趕到了療養院。
當時天還灰蒙蒙的,工藤新一他們正在為出發做著準備。
江戶川亂步的突然到訪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畢竟自稱“沒什麼好準備”的黑澤陣還兢兢業業地守在崗位上,攔住每一個想闖進這裡的可疑人士。
江戶川亂步就順理成章地被他攔了下來。
上野光收到信息匆匆趕到的時候,江戶川亂步正扒著傳達室的窗戶和黑澤陣理論。
黑澤陣黑著一張臉坐在裡麵,雙手抱胸一臉不耐煩,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講話。
反正不管有沒有。
遠遠望見上野光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已經閃出傳達室,然後拎小雞一樣把江戶川亂步從窗戶邊上拎起來,直接準準地丟儘了上野光的懷裡。
上野光剛踏出大門,還沒反應過來就收到這麼一個大驚喜,不由得愣了一下,抱著江戶川亂步,茫然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還是江戶川亂步率先反應過來,開開心心地叫了一聲“哥哥!”,在他懷裡蹭了蹭,用力抱住他,有點埋怨似的小聲嘟囔:“我們都好久沒見麵啦——”
聲音軟軟的,帶著小小的起伏,比起埋怨,更像是在撒嬌。
上野光單手把他攬在懷裡,拍拍他的背,回應:“可他們說你們那邊實際隻過去了半天。”
江戶川亂步身體一僵,不滿地哼唧一聲,趴在他懷裡仰起頭,視線越過他瞪向後麵姍姍來遲的中原中也和黑羽快鬥。
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上野光身邊,十分無辜地朝他一攤手。
動作極其整齊劃一,像是早就商量好甚至還排練過的樣子。
江戶川亂步撇撇嘴,朝他們做了個鬼臉。
看不下去的黑澤陣冷著一張臉開始趕人。
工藤新一這時候也正好帶著一撥人出來,剛巧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然後就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有真驚訝的,也有湊熱鬨的。
工藤新一代表療養院全體人民,向新客人江戶川亂步打了個招呼,並保持住微笑,問他們:“要一起嗎?”
然後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江戶川亂步的果斷拒絕。
工藤新一放下心來,又客套了兩句,囑咐黑羽快鬥和上野光不要忘記任務,就帶著一幫伸長脖子想吃瓜的群眾們上了等在門口的車。
一大片人烏烏泱泱來了,又烏烏泱泱去了,還順帶捎上了黑澤陣。
不過片刻的功夫,療養院門口就隻剩下了上野光一家。
上野光目送載滿人的車遠去,看向江戶川亂步,問:“我們要怎麼走?”
江戶川亂步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抬手往空中一指。
“我們從上麵走!”
一架來的恰到好處的直升機在轟鳴聲中懸停在他們正上方。
江戶川亂步雙手叉腰,感慨:“大組織做事真的很方便啊。”
他都有點心動了。
一點點。